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側,有一個咬痕但不是很嚴重,他昨天咬了誰?
傅清疏沒來由地有些心顫,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徹底標記了,那人把他清理的很好,乾燥又清爽,還換了衣服。
他撐著手,揭開被子下床,差點摔在地上。
“你醒了!”沈雋意開啟門就看見他險些摔在地上,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跑過來將他抱著放在床上,輕道:“還難不難受?”
傅清疏盯著他的眼睛看,沒有接話。
沈雋意也迎上他的眼睛,在那裡頭髮現了剋制、發現了隱忍還看見了掙扎,以及殘存的排斥拒人於千里之外。
“昨天你在製藥廠被影響,這裡沒有抑制劑,我……”沈雋意頓了頓,總覺得說出來就像是為自己開脫,停了一會直接半跪在他身前,捧著他的手,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不能接受,隨你讓我怎麼都好,我認。”
傅清疏看起來很平靜,甚至連手也沒抽出來,只是看著他的眼睛問:“開啟生殖腔了嗎。”
情深意切
沈雋意看著他臉色蒼白卻強自平靜地問這句話, 心尖一縮, 輕吸了口氣說:“沒有,你沒有答應之前,我不會徹底標記你。”
傅清疏低下頭, 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沈雋意的手很熱。
過了會, 他抽出手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外頭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在窗戶上留下一道道溼痕,帶過來一陣涼意。
他閉上眼。
沈雋意沉默地走到桌邊,揭開保溫壺的蓋子盛出來一碗熱粥放在了桌上, 好半天才開口:“你吃點東西?”
傅清疏“嗯”了聲, 放下窗簾,走過來一言不發地吃了幾口,抬起頭來, “你不吃嗎?”
沈雋意也一天沒吃飯了, 但他沒什麼胃口,就搖頭說:“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傅清疏其實也沒胃口, 渾身痠軟的難受,肚子漲,嗓子疼,胃裡也一陣陣地犯惡心,但現在他必須吃飯, 不然他想不到用什麼辦法來體現他的正常。
“陳清婉他們已經回到學校了,打電話來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沈雋意停了停,看他端著碗的手一頓,抿了下嘴角,又說:“我說這邊還有事沒有處理完,再過幾天。”
“嗯。”傅清疏點頭,稍稍安靜了幾秒才開口:“謝謝。”
沈雋意起初沒弄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道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暫時標記的事情。
他一直排斥被標記,一直排斥自己是oga的身份,沈雋意做好了準備,在他醒來之後任他處置,但沒想過他會這麼平靜地接受。
他是把這件事當做一個幫忙了嗎,還是用這種置之死地的方式接受既定的事實,沈雋意無法判斷。
“我出去走走。”傅清疏站起身,平靜而禮貌地微微頷首:“不會走遠,十分鐘後就回來,碗放著由我回來洗。”
沈雋意看著他的背影,竭力保持正常的走姿和清瘦的背影,慢慢地攥緊了拳。
他本以為按照他平時對自己的態度,可能會殺了他,再不然也會揍他一頓,現在他才知道真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傅清疏是什麼樣子。
他寧願傅清疏大吵大鬧揍他一頓,或者是讓他滾,老死不相往來,死也別出現他面前,也比這麼為難自己強。
沈雋意看著關上的門,站起身收起餐具去洗了。
招待所地方很小,外面牆皮有些斑駁脫落,像是毀了容的美人面,雨不大,連地面都才剛剛打溼,落在樹葉上無聲無息的。
傅清疏仰頭,看了看天,有些陰沉。
這裡算得上荒蕪,周邊只有些瓦片覆蓋的瓦房,水泥平房都很稀少,幾乎沒有兩層以上的房子,一眼能看出很遠。
雨絲落在臉上,有些涼,傅清疏抬手摸了一把,看空氣裡有小小的黑色飛蟲拼命地躲避著雨絲的攻擊。
他回過頭,看了眼二樓,窗簾被拉開了一些,沈雋意站在那兒。
他微微頷首,然後轉回了頭,昨天暈倒後的一直昏昏沉沉地,數次有感覺自己到達了極致的愉悅和痛苦,但不是很清晰的回憶。
醒過來之後,疼痛、痠軟讓他的回憶具象起來,然後沈雋意承認自己標記了他,但沒有開啟生殖腔徹底標記。
傅清疏心裡很亂,很多事情一股腦地朝他湧過來,從年幼時關於傅正青的回憶,到自己分化那年,再到昨天。
他曾下定過決心要及時止損,可兜兜轉轉還是被沈雋意標記,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