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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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集的最後一天, 傅清疏讓學生們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放在房間裡,下午採集結束了就直接回平洲。
學生們在這兒待了將近一個月,雖然每天都覺得條件差, 蚊子又多, 咬得身上到處都是包,但一說要走還是捨不得。
沈雋意跟招待所的飯糰大概同屬犬科,除了第一天相互呲牙之後, 關係竟然突飛猛進,看他回來就汪汪兩聲表示迎接。
傅清疏站在二樓的窗戶邊往下看,他正蹲在飯糰面前,伸手摸摸它的腦袋,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跟狗也能稱兄道弟。”傅清疏無奈地笑了下, 拉上了窗簾,轉身去換衣服。
不多時,門鎖突然咔噠一聲,一個人站在了門口。
傅清疏以為他還在跟狗玩兒,又收拾好了東西,索性就沒回自己房間去,直接在外間沈雋意住的床邊換了。
門裡門外寂靜異常。
傅清疏愣住了,沈雋意也愣住了,但教授本人反應極快,一下子披上了常年如一的白襯衫,聲音略微慌亂的說:“怎麼這就回來了?”
沈雋意站在門口,嚥了嚥唾沫沒回過神來,視線仍舊落在傅清疏的身上,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紋身,偏瘦卻不瘦弱的手臂肌理,以及毫無贅肉甚至還隱約可見人魚腰線的細腰。
捧著飯盒的手微微顫抖,胸口滾燙的翻湧著想要過去圈住他的腰狠狠揉向自己的衝動,還想聽他親口承認喜歡自己。
傅清疏扣完釦子,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你拿的什麼?”
“啊?”沈雋意疑惑地跟著他的聲音看了下自己的手,忙走進來關上門,說:“我早上睡不著,跟孫老出去釣魚了來著,給你熬的湯,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喝。”
傅清疏微怔,“你早上出去釣魚了?”
沈雋意揭開飯盒,一股帶著濃郁的香味彌散開來,拿過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嚐嚐?”
傅清疏接過勺子,沈雋意卻不讓,將手挪開了,勺子裡的湯全部灑回飯盒裡,又舀起一勺遞過來,“就這樣喝。”
勺子喂到嘴邊,鮮濃的魚湯碰到嘴唇,傅清疏有心要退開,但一想到這是他一大早跑出去釣的,就有些不忍了。
他什麼脾氣自己是清楚的,能安靜一分鐘都算是本事,哪可能靜下心去釣魚,是為了他才這樣的。
傅清疏垂眸,在心裡輕嘆了口氣,湊唇過去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結果有些驚了,魚湯鮮濃嫩滑,很香卻沒有一絲腥味。
沈雋意見他喝了,又舀了一勺喂他,邊問:“好喝嗎?”
“你燒的?”傅清疏有些懷疑,少年人前段時間煮粥都糊,現在連魚湯都會做了?
“那當然!”沈雋意驕傲的挺胸,片刻又頹了下來,低聲說:“其實是我讓食堂的大哥一步步教我做的,他說放什麼就放什麼。”
傅清疏沒忍住笑,軟了眉眼含笑說:“我看也像。”
沈雋意一見他笑心頓時就軟了,又燙起來,看他嘴上還沾著一點魚湯,亮晶晶的水漬,剋制地吞嚥了下喉嚨,垂下眼。
啊,想親老婆。
傅清疏喝了幾口就不喝了,沈雋意得寸進尺地說:“傅教授,我剛餵你了,你不餵我一口禮尚往來嗎?”
“自己好好喝。”傅清疏抽出紙巾擦了下嘴,扔進垃圾桶,輕說:“我去找陳清婉說說今天會平洲的事,喝完了自己下來。”
沈雋意一把拽住他的手,細軟的手掌和手指被包進他微粗糙的掌心裡,傅清疏略微蹙眉:“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