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傲羽二話不說,脫下襯衣,用力撕下幾塊布條遞給古時候,古時候幫木林森包紮住流血的雙手,拉著她的胳膊,要帶她去醫院。
木林森卻是甩開了古時候的手,冷笑道:“古時候你怎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那個不知死活的人的腦袋,是我用石頭砸的,厲害吧!我就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你辛苦為我補課那麼久,沒用!其實我考試作弊了,你很失望吧,我人品很差的!所以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聽木林森那麼說,墨傲羽心裡很不爽,想出言維護,又忍住了,他不想和木林森發生衝突,讓古時候左右為難。
古時候不知道木林森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又為什麼這麼說,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勢道:“閉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且不說你說的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即便是真的,那也一定事出有因!跟我去醫院,我簡單的包紮只能減少你血量的丟失,卻不能幫你完全止血。”
古時候又一次拉著木林森的胳膊帶她離開,可她倔得像頭牛。
木林森目不轉睛的盯著古時候看,想從她眼中找到哪怕一丁點兒說謊的痕跡,可許是盯的久了,眼睛有些酸,抬頭望天。
二人也沒僵持多久,就聽到鳴著警笛的警車由遠而近,桃園派出所的民警趕到時,時一心也正好從一輛小車裡出來,是墨傲羽給她打了電話。
時一心先給木林森以及地上趴著的昏迷男子檢查了一下傷勢,後隨同派出所民警將當事人帶上警車,去醫院給他們處理傷口。
古時候陪著木林森,墨傲羽陪著古時候。
警車上,古時候看清了那名男子的容貌,他是劉芒。最初那一世,她第一次見劉芒是在大一的時候,劉芒對她言語輕佻,那時還是樊籬幫忙解圍,也是那時,古時候對樊籬有了好感。
到了醫院,劉芒已經清醒,頭上的傷也無大礙,木林森手上的刀口好在不深,並未傷到神經。處理好傷口後,一群人到了桃園派出所,除劉芒之外,木林森和那個穿著校服叫艾笑的女孩均為未成年人,民警又聯絡了她們的家長,可木林森的父親木男丁卻遲遲不到。
經查,是劉芒非禮艾笑,木林森見義勇為,惱羞成怒的劉芒用隨身攜帶的水果刀捅向木林森,情急之下,木林森用雙手奪下水果刀扔到一旁,劉芒轉身欲撿起水果刀繼續傷人,被木林森用隨手撿起的石頭砸暈。
木男丁終於來到了派出所,可他對木林森手上的傷視而不見,只是喋喋不休地大聲訓斥她考試作弊,不愛弟弟,不走正道。
木林森冷笑,轉頭望向窗外,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木男丁,他伸手就給木林森一巴掌。
“你幹什麼!”古時候邊喊邊將木林森護在身後,墨傲羽一聲不吭的站在古時候前面,為她擋住木男丁。
“誰說她考試作弊了?誰說她不走正道了?她憑自己的努力考了第十名,見義勇為救艾笑,您怎麼可以那麼說她!”古時候一如既往地不喜歡木男丁。
“你他媽誰啊,滾開!我教育女兒,關你屁事!”
“她是我女兒,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我是刑警支隊支隊長時一心,這裡是派出所,請注意你的言行。”時一心看不下去了,木男丁對待女兒的態度簡直讓她難以置信。
聽到時一心是位領導,木男丁的態度有所收斂,可依舊對木林森罵罵咧咧。
古時候看到木林森的眼睛平靜的像潭死水,她心裡難受,拉著木林森走出了房間。
墨傲羽也想跟著出去的,他想陪在古時候身邊,擔心木林森情緒失控會傷著她,糾結了一番終是沒有,他選擇了最大限度的維護木林森的尊嚴,於是,就站在窗邊,遠遠地看著她們。
二人靜靜地坐在派出所大院裡的花臺上,過了好一會兒,木林森爽朗一笑,問古時候為什麼對她那麼好。
古時候看到木林森腳下的地面上有幾滴潮溼,喉嚨發緊,她不說話,只是輕輕地撫摸著花園裡月季的新葉,直到木林森以為她得不到答案了,才見古時候看著她說,因為她是木林森。
木林森分明在笑,古時候卻覺得她在哭,她想到自己臨死之前,木林森為她流下的眼淚,那時不能為她擦掉,但這次卻行,“沐沐,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我不是在笑嗎”,木林森用力搖了搖頭,一滴眼淚落在了古時候的手背上,“你剛才叫我沐沐還是木木?”
古時候聽懂了,卻裝傻,“有區別嗎?”
木林森心道她也是傻了,古時候怎麼會叫她“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