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一溜煙去了臥室後的浴間。
解頤帶著小丫鬟擺好了早飯,見開顏扶了素梨出來,忙上前屈膝行禮:“王妃,早飯已經擺好了!”
因為等一會兒還要按品大妝,素梨梳了簡單的桃心髻,穿著家常的夏日衣裙,白紗衫兒,正紅比甲,繡紅芍藥花的素白紗裙,越發顯得肌膚似雪,眼若秋水,櫻唇嬌豔。
解頤服侍素梨坐下,輕聲道:“要不要請王爺——”
素梨垂下眼簾,臉頰緋紅:“他還在睡等會兒我去照顧他”
解頤會意,不再多說,麻利地服侍素梨用早飯。
素梨從寅時開始就被趙舒弄醒,斷斷續續一直到了卯時,早餓得前心貼後背了,當下默默用了早飯,然後吩咐解頤:“把這道鮮蘑菜心和這道鳳尾魚用小碟子盛了,再盛半碗碧粳粥。”
黃花梨木雕花拔步床上大紅帳幕低垂,素水香的香氣在房裡氤氳著。
素梨端著托盤走了過去。
她把托盤放在了床頭小几上,這才撩起帳幕掛在玉鉤上,自己在床邊坐下,笑盈盈去看趙舒。
趙舒睡得正香,肌膚透著些紅來。
素梨伸手捏了捏趙舒高挺的鼻樑。
趙舒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見是素梨,他當即清醒了過來,眼睛亮晶晶看著素梨,輕聲道:“素梨,你覺得怎樣了?還疼不疼?”
素梨:“”
她原本大大方方理直氣壯,被趙舒問了這句“還疼不疼”,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大眼睛也浮上了一層水霧,她俯身把臉埋在趙舒胸前蹭了又蹭,深深吸了一口氣——趙舒身上有一種清新的少年氣息,特別好聞——然後嘟囔道:“就疼了那麼一會兒你那麼溫柔已經不疼了”
閨房之事上,趙舒當真是溫柔到了極致,一直很關注她的感受,即使是第一次,也是先讓她快活了,然後才開始的
趙舒臉也有些紅,胸臆間瀰漫著驕傲與歡喜——原來他也可以讓素梨快樂!
他雙臂抱著素梨,直覺素梨身子綿軟馨香,不由心中一蕩。
素梨察覺到了趙舒的異常,嚇了一跳,也不敢撒嬌了,忙推開趙舒起身,笑盈盈道:“阿舒,我餵你吃早飯吧!”
趙舒紅著臉起來,拉起大紅錦緞薄被蓋住自己。
紫宸殿正殿的紫檀木雕螭御榻上,泰和帝端端正正坐著,含笑看著並肩行禮的趙舒和素梨。
待趙舒和素梨行了拜禮,泰和帝這才道:“以後要夫唱婦隨,舉案齊眉,早日為大周皇族綿延子嗣。”
聽到“綿延子嗣”四個字,素梨悄悄瞟了趙舒一眼。
趙舒也正看她,兩人四目相對,俱想起了清晨時帳中旖旎,臉都是一熱,忙都移開了視線。
泰和帝一直在打量趙舒,原本見他臉色略有些蒼白,不如素梨氣色好,心裡憐惜得很,如今見趙舒與素梨的互動,心知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兒子喜歡比什麼都重要,便悄悄嘆了口氣,咳嗽了一聲,又補了一句:“你們還年輕,子嗣也不是那麼急,凡事須得有度。”
素梨:“”
趙舒卻抿嘴笑了——父皇這幾次見他,每次都要提幾句“切記凡事有度”!
泰和帝知道兒子臉皮薄,當著兒媳婦的面,也不敢多說,當下便吩咐一邊侍候的蔡旭:“賞。”
蔡旭拍了拍手。
秦霽帶著兩隊太監逶迤而入,每個太監手上都端著一個描金漆盤,全是各色寶石珍玩。
待這兩隊太監完全進入大殿,蔡旭這才開始宣讀賜賞旨意。
素梨聽了半晌,才發現除了珠寶珍玩,泰和帝還賜了她一座運河別業。
從紫宸殿出來,趙舒又帶著素梨坐了肩輿去了文皇后居住的延福宮。
文皇后今日打扮得極為莊重,除了侍候她的女官宮女,另有十幾個嬪妃也在。
趙舒攜了素梨上前,行了拜禮。
文皇后一雙杏眼打量著趙舒和素梨,發現趙舒俊臉有些蒼白,不由笑了起來,心道:怪不得人家說色是伐骨鋼刀,不過新婚洞房,趙舒就成了這幅模樣!
想到這裡,她心情越發好了,含笑道:“大周皇室子嗣單薄,陛下和本宮可是都盼著福王妃早日為皇室綿延子嗣呢!”
趙舒和素梨按規矩應答罷了。
從延福宮出來,趙舒又帶著素梨去了清漪殿。
到了水上回廊,素梨和趙舒下了肩輿,步行走上了水上回廊。
素梨挽著趙舒手臂,湊近趙舒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