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他和阿壽奉了趙舒之命前往杭州辦事,回京途中他和阿壽分道而行,他繞道洛陽回京,阿壽從鞏縣那邊走水路回京。
還沒到京城,他就接到了阿壽的飛鴿傳書。
是他疏忽了,小看了秦義成,誰知道秦義成居然會這麼不要臉啊!
趙舒瞥了阿保一眼,淡淡道:“說吧!”
阿保“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把秦義成休掉即將臨盆的原配發妻,為女兒定下親事,另娶李太尉庶女滿城嬌李雪玲的事說了。
趙舒聽了,閉上了眼睛,半日沒有說話。
原來素梨的父親,居然是這樣的無恥之人!
是他錯了。
全錯了。
阿舒跪在地上,偷偷看自家王爺,見他雙目緊閉,濃長睫毛微微顫抖,嘴唇緊緊閉著,便知他是氣得狠了,心中更是害怕,忙低下頭去,趴在地上。
片刻後,趙舒輕輕道:“去準備一下,我這就去鞏縣。”
這會兒他腦子裡有一萬種讓秦義成生不如死的法子,可是這件事是他自作主張的結果,他得先向素梨賠罪,然後再與素梨商議如何解決問題。
阿保忙道:“王爺,小的已經把您咳嗽加重的訊息傳給秦姑娘了,阿壽飛鴿傳書,說秦姑娘已經乘船進京了。”
出發
聽了阿保的話, 趙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默然片刻,輕輕道:“真的?”
難道素梨心裡也有我?
想到這個可能, 趙舒心跳快了起來,雙目晶亮盯著阿保。
阿保見狀,心中也很是歡喜:“啟稟王爺, 秦姑娘乘坐的航船出發之後,阿壽才發來的飛鴿傳書。阿壽還說了, 他給秦姑娘留的地址,正是咱們在王府後街櫻桃巷那個宅子。”
趙舒只覺得胸臆之間似有春風鼓盪,溫暖而又舒適, 令他四肢百骸都充溢著快活。
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壓抑著滿心的雀躍,片刻之後, 輕輕道:“阿保, 我在這裡住煩了,你去安排一下, 我今日就要回京城王府。”
阿保答了聲“是”,自去安排不提。
泰和帝得知趙舒要回京, 當下大喜, 忙道:“朕也要回去了!”
那麼多軍政要務等著他處理, 若不是為了陪阿舒,他哪裡有閒心在溫泉宮待著啊!
當天下午,泰和帝的鑾駕在全副武裝的禁軍騎兵簇擁下, 浩浩蕩蕩往京城而去。
素梨的弟弟快要滿月了,生得白白嫩嫩,一雙大眼睛裡大黑眼珠子靈活得很,瞧著特別可愛。
因為弟弟生得白,素梨給他起了個乳名——二白。
陳家眾人總覺得此名配不上小嬰兒的風姿,可是素梨既然這麼叫了,大家都從善如流,開始跟著叫小嬰兒為“二白”。
這日晚上下起了雨,秋雨纏綿,屋裡屋外有些潮溼。
陳老爹索性把火盆拿出來放在堂屋空地上,專門焚燒花圃裡掘出來的木蘭根烤火,又在上方掛著銅壺燒水溫酒,一家人在堂屋裡烤火聊天,甚是開心。
陳老太飲了幾杯加了蜂蜜的桂花酒,酒意上來,正暈暈乎乎,聽素梨叫小嬰兒二白,不由嗤嗤笑了起來:“素梨,你的乳名叫什麼,你想知道麼?”
素梨聽了,忙央求陳老太:“姥姥,我的乳名到底叫什麼呀?”
眾人知道內情,都低頭暗笑。
陳老太嘿嘿一笑:“素梨,你出生時是十月,你家院子裡有一株老梨樹,原想著梨早摘完了,你出生時才發現樹上還藏著一個大白梨”
素梨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她起身便走:“啊,我去灶屋拿幾個紅薯過來,咱們放在火盆裡烤了吃。”
陳老太見外孫女要溜走,忙加快了語速,開開心心道:“我的素梨呀,你的乳名便是‘大白梨’呀!哈哈哈哈哈!”
素梨裝作沒聽到,徑直進了灶屋。
她剛捧著幾個紅薯從灶屋出來,卻聽到有人敲門,不由一愣:這麼晚了,還下著雨,這會兒誰會過來?
王四兒不放心素梨,也從堂屋跟了出來,見狀便走到素梨身旁,大聲問道:“誰?”
雨聲中傳來微帶著些沙啞的年輕男聲:“是我,阿壽。”
素梨聽出是伺候趙舒的阿壽的聲音,忙道:“是阿壽!”
素梨開啟門,穿著黑色油布斗篷的阿壽正站在門外,他身後跟著幾個牽著馬的黑衣人,馬頸上掛著馬燈,在雨中隱隱發出昏黃的光。
阿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