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梨抬手道:“我來解開!”
趙舒抿了抿唇,清俊的臉上滿是倔強:“我自己綁的死結,我自己解。”
他彎下腰,專注地盯著衣帶的死結,觀察一番後,修長的手指開始解開死結。
系衣帶的位置就在素梨胸前,趙舒此時眼睛盯著這裡,手也在這裡忙碌,雖然並沒有觸到素梨,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扭開臉皺著眉頭等著趙舒解開。
阿保這個鬼靈精,一把貂鼠皮襖遞上去,就腳底抹油溜了,這會兒在後面遠遠站著,見到斯情斯景,不由大讚自己英明果斷。
趙舒終於解開了死結,又認認真真給素梨打了個蝴蝶結,自己觀察了一番,覺得很是滿意,笑吟吟道:“好了!”
素梨瞅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方才趙舒折騰這一會兒,她身上都出了一層冷汗。
趙舒見素梨走得甚急,自己分明趕不上,也不逞強,開口道:“素梨,等等我!”
素梨果真停下了腳步,等趙舒過來,兩人並肩一起走。
趙舒又把話題轉了回來:“以後讓阿喜跟著你吧,正好他妹子也在你那裡。”
素梨覺得不妥:“這樣會不會耽誤了阿喜的前程”
她和阿保、阿壽和阿喜多有接觸,知道這三人雖是趙舒貼身小廝,可若是放在外面,都是極靈秀出眾的人物,現如今年紀小跟著趙舒伺候,將來大一些,怕是都要放出去做官的,因此不願意耽誤阿喜前程。
趙舒十分篤定:“不會,他會很樂意。”
素梨將信將疑,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何時來這裡的?不是讓你回金明池麼?”
趙舒立刻變得嬌弱起來,抬手遮在鼻端,輕咳了好幾下:“咳咳咳皇莊也臨著水咳咳”
素梨忙抬手輕拍他的背,見趙舒不怎麼咳了,這才道:“皇莊哪有金明池行宮舒適。”
趙舒當下便道:“你去看看便知。”
這時候小廝阿全引著人抬了兩頂暖轎過來了。
素梨也怕趙舒走不得這麼遠的路,便和趙舒分別上了暖轎,往趙舒的住處而去。
皇莊大部分都是果園和暖房,在東北臨河處和東南臨河處,則建有不少精緻樓閣。
素梨進了趙舒居住的清波樓,見樓中生著地龍,暖意融融,擺設清雅,極為舒適,這才放下心來,起身告辭。
趙舒也有事要處理,便吩咐阿全帶著侍衛護送素梨乘坐的暖轎回去。
趙序被送進了臨河的暖閣內。
因他身上衣服上全是汙泥,所以先被剝了衣服,被幾個健壯小廝摁進浴桶裡,大肆滌盪了一番,乾乾淨淨裹著松江白綾大浴巾被抬到了床上。
這時候大夫帶著小童提著藥箱進來了。
趙序被素梨打得鼻青臉腫,一說話嘴角就疼,被大夫一一敷了藥。
大夫要檢查趙序的身上,卻被趙序攔住了:“算了,沒事。”
其實他下面到了此時還在疼。
可真疼啊,好似蛋碎了一般。
大夫留下外敷內服的藥便退下了。
小廝們剛把趙序安頓在床上躺好,趙舒便來了。
阿保在床前放了個鋪墊著柔軟椅袱的黃花梨木圈椅,恭而敬之地請趙舒落座。
趙舒坐下之後,輕聲道:“都退下吧!”
阿保拽著張峰和眾小廝一起退了下去,屋子裡很快就只剩下趙舒和臥床不起的趙序。
趙序見趙舒端坐在床前,依舊是肌膚白皙如玉,因瘦弱而顯得懨懨的,不過眼睛清澈,嘴唇潤紅,瞧著氣色還行,便道:“阿舒,今日多謝你了我也沒想到那丫頭居然如此潑辣彪悍”
說著話牽動唇角,疼得很,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趙舒心曠神怡賞鑑趙序被素梨揍出的傷勢,賞鑑了半日,心情好得很,溫聲道:“大哥,我有一句話要和你說。”
趙序很少見到這樣一本正經和他說話的趙舒,便道:“說吧哎呦!”
趙舒眼神清澈而凝重,聲音雖低,卻如珠玉撞擊清脆悅耳:“大哥,有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欺’,我想弟弟的妻子更是不可欺吧!”
趙序:“什麼‘弟弟的妻子’?阿舒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舒神情凝重:“秦素梨是我的未婚妻子,自然是大哥你的弟妹。”
趙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笑到一半,因嘴角牽動傷口疼痛難忍,又“哎喲”了一聲,道:“阿舒,你開什麼玩笑,一個鄉村農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