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一時心情激盪,過了一會兒方道:“可大周男兒在,又豈會讓女子去犧牲!”
素梨聞言,笑了起來,瞟了趙舒一眼,道:“那你得讓身子強健起來,不然就你那小身板,我一個人能打你三個。”
趙舒俊臉漲紅,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素梨嫣然一笑:“好了,我一讀書就有些渴睡,我要睡了,你也回房吧!”
見趙舒也是洗過澡過來的,烏黑的長髮瀑布般披散了下來,她不由想起趙舒長髮的柔軟觸覺,抬手撫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道:“後日就是十月十三了,你能出發麼?”
趙舒“嗯”了一聲:“可以出發。”
他已經把事情處理完了,只等傍晚再進宮辭行,後日一早就可以出發了。
趙舒把手遞給素梨,素梨伸手一拉,把趙舒拉了起來。
送走趙舒,素梨直接上床睡了。
高枕軟床香閨,真的好舒服啊!
素梨很快就睡著了。
西暗間內,趙舒今晚依舊睡在窗前榻上。
外面風聲嗚嗚,樹杈被風吹得“咔嚓”直響,可是一想到素梨就在隔壁,趙舒心中甚是安穩,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夜,趙舒夢見了素梨。
今夜阿喜輪值,他在西耳房內正睡得香,床頭叫人的金鈴忽然響了。
阿喜當即從床上跳了起來,飛快地穿上鞋履衝了出去。
到了西暗間,見王爺坐在錦榻上,瞧著有些迷茫,阿喜忙輕聲道:“王爺,怎麼了?”
趙舒默然片刻,這才低低道:“準備水,我要洗澡。”
阿喜答了聲“是”,正要離開,卻聽趙舒又道:“把這包衣服燒了去。”
見雞翅木地板上扔著一個雪白絹包,阿喜忙屈膝撿了起來。
趙舒看了一眼,急急吩咐道:“不要開啟,直接燒了。”
阿喜答了聲“是”,自去安排。
西暗間臥室內只剩下趙舒了。
他雙手捂著臉坐在那裡,半日沒有聲音。
洗完澡出來,阿喜正要引著趙舒往錦榻邊走,卻聽趙舒道:“今夜睡在床上吧!”
他的臥室自然是有床的,可是趙舒總是覺得拔步床太寬大,睡在裡面無依無傍,因此總是睡在錦榻上。
躺在有些陌生的床上,想到自己夢到素梨的情形,趙舒心緒複雜,有羞澀,有好奇,也有恍然大悟
薛姨媽正在素梨的小莊園裡看著人鋪設青磚,見素梨帶著披著藏青斗篷的趙舒走了進來,當下便笑道:“今日天這麼冷,風又大,素梨你讓趙小哥過來做什麼!”
素梨笑盈盈看向趙舒:“看吧,我就說讓你穿得厚一些!”
趙舒看了素梨一眼,移開了視線,耳朵尖早紅了。
他今日不敢看素梨,一看心跳就有些快。
薛姨媽看著人鋪地磚。
素梨引著趙舒把小莊園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道:“北隔壁是新任吏部尚書薛琛薛大人的別業,南邊是皇莊,我這小莊園位於中間,倒也安全了許多。”
想到趙舒的身份,她又笑眯眯道:“薛琛薛大人是我表哥的族兄,這裡又離薛家堡近,我帶著孃親和弟弟住在這裡,也能得些庇護了。”
趙舒這才明白素梨是打算常居京城了,頓時又驚又喜,也忘記害羞了:“你以後要定居京城?”
素梨點了點頭:“對呀!”
她踮起腳跟看前方靜水流深的金水河:“我的目標是把我的玉梨記,做成全大周最有名的香膏、香脂、香油和香胰子,把我的玉梨記賣遍全大周,那就從京城開始吧!”
見素梨眼中閃耀著自信的光芒,趙舒心裡也為她歡喜,柔聲道:“一定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到。”
素梨瞟了趙舒一眼,笑了起來,心道:趙舒倒是和他那個倒黴大哥趙序不一樣。
前世她想做些事情,趙序總是潑冷水:“你一個女人家,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以夫為天,想那麼多做什麼?”
可是啊,到了最後,素梨才發現丈夫是李雪芷的丈夫,孩子是趙序和別的女人生的,她除了一死,什麼都沒得到。
素梨還是擔心趙舒的身體撐不住,陪他轉了轉,便催促趙舒離去了。
趙舒倒是離去了,可是沒多久阿喜就押著幾大車傢俱過來了。
見素梨有拒絕之意,阿喜一臉迷糊:“秦姑娘,這些都是我們宅裡打下來的舊傢俱,放在庫房裡也是白落灰您要我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