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大姑奶奶忙也堆起笑來,拉著兄弟上前和陳家眾人廝見。
陳大姐也是愛說愛笑的爽朗性子,笑著和里正娘子見了禮,很快就與蘭大姑奶奶打得火熱,手拉手聊得熱火朝天,眾人也只能在一邊等著。
素梨一瞧那個錦衣青年的樣子,便知對方應是沒瞧上自己,倒也不甚在意。
薛春風卻皺起了眉頭,心道:我表妹這麼美麗,這人居然還看不上,眼瘸了麼?
薛春雨也瞧出來了,劍眉緊蹙,心裡也覺得今日之事不靠譜。
薛春冰悄悄和素梨咬耳朵:“素梨姐,這人瞧著沒大哥二哥還有我好看,而且瞧著有些油滑,你還是從我們哥仨中挑一個”
緊跟在後面的王四兒沒有說話,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春穎看了看那個姓蘭的,再看看陳家這邊,知道這樁親事不用柳翎出手也成不了了。
她悄悄瞅了王四兒一眼,發現王四兒眼中透著一絲冷意,心中一驚,忙低下頭去。
嬌氣包趙舒出門,一向不是件簡單的事,不過阿保組織調配能力甚強,很快就安排妥當。
阿壽帶著人押了幾抬禮物乘船渡河,從陳家花圃那個門進陳家,這樣不至於引起村裡人注意。
阿保則和阿喜穿上青衣,扮作小廝模樣,跟著做書生打扮的王爺慢慢散步過去。
安排停當,趙舒終於出了臨河別業,慢悠悠往通往陳家莊的大路而去。
經歷了三次解毒,趙舒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那種從骨頭縫裡透出的冷森森的感覺消失了,先前一直如影隨形的疼痛現如今減輕了許多,胸腔也不像以前常常悶得喘不過氣了,雖然夜間還會咳嗽,卻不像先前那樣咳血了,只是乾咳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能走的路程比先前遠了一些。
饒是如此,從臨河別業的後花園書齋走到臨河別業的大門,依舊把趙舒累得夠嗆,若不是特別想見到素梨,他可真不想走下去了
阿保善解人意,見趙舒白皙如玉的臉泛起了微紅,走路速度更慢了,猜到他累了,便道:“主子,前面便是小石橋了,小的累了,咱們在小石橋的石板上坐一會兒吧!”
這次陪王爺出來,他拎著食盒帶著茶水點心,阿喜揹著皮篋裡面放著能摺疊的竹椅和錦緞坐墊,就是擔心王爺走路累著了。
趙舒輕輕“嗯”了一聲,清俊的臉上很是淡然,風姿灑然慢慢走著。
剛拐到大路上,趙舒就看到了橋上立著一群人,而他一眼看去,很快從那群人裡找到了素梨。
他心中歡喜,心跳加快,定睛看去,卻見素梨正和一個少年頭碰頭說話,顯見親暱得很。
趙舒心中咯噔一聲:這人是誰?如何與素梨如此親近?
他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當即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阿保和阿喜忙跟了上去。
蘭家姐弟正和陳家眾人說話,聽到東邊動靜都看了過去,卻見一個極清俊的白衣少年大步走了過來,因走得太急,玄色髮帶被風吹得飄起,素白圓領錦袍也被風拂著,越發顯得容顏俊逸飄然若仙,竟不似凡間之人。
蘭琪是做絲綢生意的,一眼便瞧出這白衣少年身上白袍乃是最上等的銀竹葉紋緙絲袍子,身份定然貴重得很,當下吃驚異常,忙定睛看去。
眾人也都看呆了,一時靜了下來。
素梨正和薛春冰說話,發現周圍靜了下來,抬眼一看,結果發現趙舒來了,大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趙舒停住腳步,深深看了素梨一眼,然後微微一笑,向陳老太拱手行禮:“給姥姥請安!”
陳老太一向喜愛趙舒,當下走上前扶起趙舒,聲音裡滿是驚喜:“趙小哥,你怎麼出來了?哎呀,仔細這河上風大,吹著了你!”
趙小哥實在是生得太好看了,只是瘦弱得很,這會兒瞧著都快要被風給吹走了。
趙舒眼中含笑,與陳老太寒暄了兩句,掃了一眼眾人,溫聲道:“姥姥,這麼多人這是做什麼?”
陳老太莫名地覺得趙舒親近如自家晚輩,當即笑著道:“趙小哥,你低下頭,我悄悄告訴你!”
素梨聽了,臉頓時有些白——趙舒這人高傲得很,姥姥和他如此親暱,他會不會發怒
趙舒卻含笑彎下腰,湊近陳老太。
陳老太笑嘻嘻低聲道:“我們這是帶著素梨相親,就是那邊那個穿藍衣的高個子——趙小哥,你也幫著把把關,看看怎麼樣。”
趙舒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