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怕陳三郎反擊,小鹿般輕捷地跑了出去。
陳三郎:“秦素梨,我是你舅舅,不要再敲我腦袋了!”
素梨在外面笑了一聲,帶著阿保去了灶屋。
她把放在後鍋溫水裡溫著的那壺甘草薄荷蜂蜜茶遞給了阿保:“你先服侍你家公子喝口茶,一刻鐘之後雞湯麵就做好了!”
醒好的面,洗好的青菜,煮好的雞湯,什麼都是現成的,這雞湯麵快得很。
阿保倒了兩盞茶,先端起一盞自己嚐了,這才端起另一盞奉給了趙舒。
趙舒見了,輕輕道:“我都這樣了,還怕人家下毒?”
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味甚好,甜而不膩,帶著清涼之意,喝下去喉嚨似乎舒服了些。
阿保不看他,低聲道:“這裡和端王那裡就隔了一條金水河,端王的母妃那樣狠毒,誰知道端王是不是像他母妃”
趙舒聲音微冷:“這樣的話以後不可再說。”
他都是要死的人了。
父皇只有他和趙序兩個兒子。
他死後,母妃還得在趙序手底下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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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
素梨在灶屋做雞湯麵,偶然間一抬頭,透過木格窗子看到趙舒的小廝阿保在影壁那裡一閃,似乎出了大門。
她裝作沒看到,繼續在灶屋忙碌著。
陳家種花木做盆景,最不缺的就是修剪下來的枝條,這些枝條晾乾之後燒鍋,中間不用添柴,也不用專門安排一個人在灶屋燒鍋,倒是省事方便。
素梨煮好面盛好,剛把碗放進托盤裡,卻看到阿保走了進來,便笑著道:“阿保,你來得正好,雞湯麵煮好了!”
阿保笑嘻嘻道了謝,接過了托盤。
素梨把裹頭的帕子取下,指著案板旁放著的暖壺交代道:“暖壺裡有燒開的水,木匣子裡是新的薄荷香胰子、擦牙的青鹽和松江棉布面巾,你拿到房裡用吧!”
農家不像有錢人家燒炭,隨時都有熱水,所謂的暖壺,其實不過在瓷壺外面編了一層竹殼,略微能夠保溫罷了。
她給趙舒準備的薄荷香胰子還是她自己做的,做好後家裡人一人分了一塊,剩了一塊在那裡放著,就給趙舒用了。
村裡人用的都是用棉油做的胰子,她這種用薄荷油做的胰子可是天下獨一份呢!
趙舒還在床上躺著,已經有一會兒沒有咳嗽了。
其實對他來說,下雨時節要比平時好受一些的,即使在京城,他也常年住在金明池行宮,因為金明池行宮多水,空氣較為溼潤。
阿保伺候趙舒吃了一口面,輕輕問道:“公子,這面還可口吧?”
趙舒沒有說話,卻也沒說不吃。
阿保心中大喜,便不再多言,慢慢喂趙舒吃了大半碗麵,又喂他喝了兩口麵湯,這才拾掇了送回灶屋,又拿了熱水過來服侍趙舒洗漱。
洗漱罷,趙舒又躺下了。
阿保一邊拾掇,一邊絮絮道:“金雲嶺方才親自帶人來接您了,我說讓他明日帶著轎子在村外候著,他們倒是送了些衣物過來對了,這秦姑娘家的香胰子還挺別緻,宮裡用的雖然更精緻好看,卻沒她的細膩好聞”
趙舒連說話都費力,也不理會他,闔上眼睛側身躺在那裡,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任憑阿保自言自語自接自話。
阿保忙完,拿出陳家準備的鋪蓋,在窗前竹榻上鋪設好也睡下了。
夜深了,雨還一直下,淅淅瀝瀝的雨聲與阿保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趙舒以為自己依舊會一夜未眠,誰知在薄荷的清涼香氣中,他不知不覺睡著了。
早上雨停了,到處溼漉漉的,空氣微微帶了些土腥氣,卻好聞得很。
家裡人都在睡,陳老爹早早起來預備做早飯。
他剛要去後院摘菜,卻見小廝阿保扶著趙舒沿著走廊過來了,便笑著打招呼:“趙小哥,我去後院摘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趙舒“嗯”了一聲,扶著阿保隨著陳老爹去了後院。
陳家後院小樓附近種了不少花木,不過靠西的那大片都開闢成了一畦一畦的菜地,看著綠油油的,齊整得很。
趙舒扶著阿保立在地頭看周圍的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