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會想法子掙錢養活自己和孃親的。
陳氏聽女兒這樣說了,伸手握住素梨的手,用極輕的聲音道:“我把那十兩銀子藏在”
秦素梨點了點頭,記在了心裡。
貼在外面牆壁上偷聽的秦四姐聽了半晌,卻沒聽到有用的,心裡忿忿,當下大聲道:“陳氏,還不出來做晌午飯?你以為你是皇后娘娘?”
秦素梨對著陳氏嫣然一笑,道:“娘,你躺著,我去做飯。”
到了門外,秦素梨對著秦四姐笑了笑,道:“四姑姑,我娘肚子不舒服,我這就去做飯。”
秦四姐掃了她一眼,昂首離開了。
秦素梨已經好幾年沒做過這些粗活了,她站在灶屋裡愣了片刻,在心裡籌劃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忙碌起來。
她先提著竹筐去了後院。
秦家的後院全被陳氏開了荒種了菜,只有東邊靠牆那裡留著一株梨樹,梨花早謝了,滿樹碧葉在初夏風中搖曳著。
此時正是初夏時節,陽光燦爛,嫩黃的油菜花、碧青的春韭,綠油油的萵筍,都在初夏微風中生長著。
秦素梨從後院的菜地裡割了些嫩韭菜,掐了一大把油菜薹,薅了把小嫩蔥,又拔了兩棵萵苣,這才提著竹筐回去了。
秦老太還在堂屋裡與三個女兒閒話家務。
秦四姐聽三個姐姐還在你一言我一語說陳氏和秦素梨的壞話,車軲轆話來回說,毫無新意,有些無聊,便伸了個懶腰,道:“我去灶屋看看秦素梨小蹄子把晌午飯做好沒有。”
秦素梨正坐在灶膛前,專心致志地把未燒完的木柴從灶膛裡抽出來,插到下面的灶灰裡熄滅,見秦四姐進來,便含笑道:“四姑姑,晌午飯已經做好了,我這就送到堂屋裡去。”
秦四姐還是不習慣突然收起了滿身刺的秦素梨,先看了看案板上擺著的雞蛋炒韭菜、蒜蓉油菜薹和一竹簸籮剛餾好的白麵饅頭,又走灶臺前揭起鍋蓋看了一遍,道:“怎麼做了兩鍋湯?”
秦素梨麻利地把木柴全都熄滅了,口中道:“酸辣雞蛋湯是給祖母和姑姑們做的。我娘懷著身孕,只能吃清淡的,我就做了碗雞蛋麵湯。”
她家因為有十畝地,再加上她爹憑著秀才身份在外坐館,家境雖然比不上西隔壁的柳家,在莊子裡卻也算是殷實人家了,雞蛋還是能吃得起的。
秦四姐聽到陳氏還要吃雞蛋麵湯,心中很是不快:家裡花的錢都是她大哥掙的,這陳氏還想吃現成,真是不要臉!
她懶得理會秦素梨,便道:“快送到堂屋去吧,娘和姐姐們都餓了!”
秦素梨答應了一聲,用托盤先端著五碗酸辣雞蛋湯進了堂屋。
八仙桌已經擺在了堂屋中間,秦老太和四個女兒已經圍著八仙桌坐好了。
秦素梨把最滿的那一碗放在了秦老太面前,又端了一碗放在了秦三姐面前,一碗放在了秦四姐面前,然後又端了最後兩碗放在了秦大姐和秦二姐面前。
四個姑姑,秦大姐秦二姐雖壞卻不至於下死手,倒是秦三姐和秦四姐最是心狠手辣,為了區區十兩銀子,就要弄得她一家三口家破人亡!
她端著托盤又跑了兩趟,終於把菜、饅頭全都搬運到了堂屋擺好,這才去服侍她娘吃飯。
陳氏起來幫女兒把晌午飯擺在了西廂房明間裡。
秦素梨笑吟吟把一碗雞蛋麵湯擺在陳氏面前,輕輕道:“娘,你懷著身孕,我擔心我祖母和姑姑們再起什麼么蛾子,不如我想個法子讓我舅舅接了你去養幾日吧!”
陳氏沉吟了一下,道:“我帶你一起去。”
秦素梨笑了,道:“娘,我走了,誰伺候我祖母和我四姑姑?她們不會放我離開的!”
陳氏正要說話,秦素梨把手放在了母親手上,眼神裡滿是堅定:“孃親,她們奈何不了我。”
若是她不得離開,等懷著身孕的孃親離開了,她就放開手腳與秦老太秦四姐這對母女大做一場。
家裡人都在吃飯,秦素梨尋機悄悄溜了出去。
她家後面是金水河,河面很寬,靜水流深。
河邊密密全是野生的槐樹叢。
此時正值中午,河邊靜悄悄的,只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背對著秦素梨在河邊釣魚,正是莊子裡的孤兒王四兒。
秦素梨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旁人,便悄悄鑽進了槐樹叢裡,放好東西這才出來,輕咳了一聲走向王四兒。
王四兒聽到後面聲響扭頭一看,見是秦家的漂亮小姐姐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