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運勢,玄妙莫測。
有人春風得意,氣運旺盛;有人秋風蕭瑟,氣運不濟。
而軒轅亮,便是那後者。
樹林中大多是泥軟之地。
然而,便在這樣的地方,軒轅亮的馬卻意外受驚,將他從馬背上狠狠甩下,頭部不幸撞擊在了一塊鋒利的石頭上。
太醫院的太醫看過後,都面露難色,搖頭嘆息,讓他們早做打算。
對於這樣的血光之災,自然是要盡力掩蓋,以免觸怒了皇帝。
軒轅家在看過太醫後,便匆匆帶著人離開了圍場。
左東明走回自己的營帳,腳步輕盈,眉梢中都帶著笑意。
他剛掀開帳簾,笑容卻突然凝固。
只見日光透過捲簾,灑落在靜坐的那人身上。
他雙眼微閉,雙腿交疊,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慵懶的氣息。
聽到聲響,才緩緩睜開眼眸,那雙烏黑髮亮的眼眸直直勾勾地盯著左東明。
漫不經心地問道:“回來了?”
左東明眼眸微閃,咬了咬嘴唇,略顯侷促地回答:“嗯,回來了,玉章哥哥,你是找我嗎?”
吳楚洵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開心嗎?”
他站起身來,伸手舒展著身姿,身體修長挺拔。
但看過來的目光銳利,讓左東明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左東明不敢與他對視,只得垂下眼瞼。
吳楚洵沉默著走過去,伸出左手,輕輕地扣住左東明纖瘦的腰身,拉到自己懷中。
他的右手指尖沿著左東明的喉嚨滑過胸膛,再緩緩探入衣服中。
左東明身體微微顫抖,任由吳楚洵的手在裡面摸索。
終於,吳楚洵的手指停了下來,從他的衣服中摸出了一個小瓶。
吳楚洵鬆開左東明,開啟瓶口輕輕嗅了嗅。
“風馳散,嗯?”
吳楚洵淡淡說道:“膽子可真大,用了藥不趕緊銷燬,還敢放在身上。”
左東明漲紅了臉,悻悻道:“玉章哥怎麼知道的?”
吳楚洵面色一沉,冷峻地轉身,坐了回去。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清楚,昨夜有人偷偷潛入馬廄,逗留許久後,慌張逃離,還自詡為無人知曉。”
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左東明聽聞此言,頓時面如土色,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怎會……”
“我,我怎會……”
吳楚洵微慍:“若非我昨夜引開巡邏計程車兵,讓守夜的馬伕沉睡,你以為你能如此輕易地逃脫?”
他這聲音已經帶上些怒氣,冷冷道:“左東明,你是誰,大啟永嘉年的探花郎!軒轅亮是誰?一個廢物!你放棄大好前途去換他的命,值嗎?”
左東明頓時泫然欲涕,一副心有餘悸的神色。
“現在後悔了?”
吳楚洵見不得他那小可憐的模樣,命令道:“過來!”
左東明遲疑一下,這才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側坐在他腿上。
吳楚洵身體一僵,嘆了口氣,忍了忍,終是沒有把人推開。
“我已說過,待你在朝堂上穩固地位後,有的是機會對付他,你又何必急於求成?”
他心中其實有些惱怒。
若非昨夜心血來潮想找左東明談話,又怎會偶然發現他的膽大妄為。
合著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左東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左東明自知理虧,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憂愁。
“玉章哥哥,我未曾告訴你,我最近常常夜不能寐,夢中總是見到我孃親她們。”
他的聲音帶著憤懣。
“軒轅裕只讓我留在翰林院,我何時才能有掌權的機會,為她們報仇雪恨?”
吳楚洵看著他,突然意識到,如今的左東明,早已不是那個曾經在他懷裡哭泣的少年了。
左東明趁機摟著他的脖子,狀似害怕地說道:“還好有玉章哥哥在,要不然,我小命難保。”
聞言,吳楚洵翻了個白眼。
他思緒百轉,垂下眼,目光落在左東明那白皙的臉龐上。
輕聲問道:“你真的不想再留在翰林院了?”
左東明倚在他懷裡,點頭如搗蒜。
“哪怕是去一個偏遠的小縣做縣令,也比在皇宮裡,每天面對軒轅裕要好得多。”
吳楚洵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