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
無數禁衛軍在所有人的帳篷間忙碌地展開搜尋,尋找受傷或可疑的人員。
除了各國使臣的營帳外,就連吳相的營帳也未能倖免。
秦相親自帶人來執行搜查任務。
吳相今日要主持軍演,身著一襲錦緞華袍,鑲金邊,繡飛禽走獸,盡顯威儀。
他站在帳篷門口,與秦相四目相對,氣氛微妙。
“文謙,這是何意?”吳相沉聲問道。
秦相神情肅然,緩緩道:“昨夜倭國使團一名武士不幸遇害,現場留有兇手血跡。為保證公平,除陛下和各國使團外,所有營帳都需要接受檢查,包括……你我。”
吳相眉峰一挑,微微側開身,道:“請便。”
秦相向他一拱手,隨後示意禁衛軍進入帳篷搜查。
帳篷空間有限,禁衛軍一眼望去,便已知曉一切。
很快,他們便走出帳篷,向秦相稟報:“相爺,沒有發現異常。”
秦相頷首,偷偷打量著吳相的神色,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吳相是誰?
那可是千年的老狐狸,面上只有那真誠的笑意。
秦相暗惱,只得淡淡道:“打擾吳相了。”
吳相面上笑意更甚,客氣道:“文謙辛苦。”
兩人相視一笑,秦相帶著隊伍轉身離去。
望著秦宣的背影,吳相瞬間收起笑容,微微側首。
帳篷外的一名親兵迅速靠近。
吳相眼珠微微轉動。
“去查查,昨晚有何事發生。”
那親兵拱手領命,帶著幾名親兵匆匆離去。
此時,耿同光帶著吳楚洵走了過來,與秦相等人擦肩而過。
見到兩人並肩而來,吳楚洵眉目佻達,飛揚恣意,吳相頗感欣慰。
果然老話說得好,跟好人學好人,跟著關公跳壇神。
耿同光作為一介武將,明面上與吳相併無過多交集。
但這次,他藉著與吳楚洵的私交,看似隨意地跟著吳楚洵前來。
至於為什麼吳楚洵沒有這些交往顧慮。
那是因為吳楚洵那逢人必稱兄弟的殺傷力太大,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為,他在朝中隨意交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吳相帳篷內。
耿同光向吳相提及了昨晚吳楚洵的發現。
吳相聽後,突然嗤笑一聲。
“我原以為秦宣為陛下忍辱負重多年,原來也不過如此,哈哈哈!”
他大笑幾聲後,又迅速收斂笑容,冷冷地看著吳楚洵。
“膽子真大,什麼地方都敢闖。以後遇到事,先告訴我,別自作主張。”
他的聲音雖然嚴肅,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絲老父親的關愛。
吳楚洵自然領會了便宜爹的意圖,乖巧地應承下來。
吳相手指輕釦桌面,沉思片刻後,對耿同光說:“江州百姓,我們已無力拯救。你安排耿家軍妥善善後,同時暗中監視江州巡撫的動向。”
“動了我中原的百姓,我吳惟才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不管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要有野心,定會再次行動。”
……
“至於藏寶圖,太后未瘋之前,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聞。軒轅家初掌天下時,確實將前朝所得的無數財寶藏於一處,作為王朝覆滅時的後路。”
“如今秦宣也在找這張藏寶圖,看來此事愈發有趣了。”
……
另一邊,秦宣帶著禁衛軍隨意挑選了幾個大臣的帳篷進行搜查,但均一無所獲。
經過倭國使臣的營帳時,一個使臣朝秦宣深深一拜,眼中滿是期待。
“秦相,關於我國勇士遇害一事,不知可有任何線索?”
他的中原話雖然生硬,但語氣中充滿了急切。
秦宣面露遺憾,回答道:“藤原大人,非常抱歉,目前我們還未找到兇手。”
藤原大人臉上露出悲切之色,眼中含淚。
“請秦相為我們主持公道,公主因此事傷心欲絕,茶飯不思。”
秦宣聞言,嘆了口氣,說道:“公主竟如此傷心,我理當前去勸慰一番。”
藤原大人感激不已,連忙拱手道:“那就有勞秦相了。”
秦宣轉身對禁衛軍下令:“你們繼續搜查,特別注意身上有傷的人,同時去查一查昨夜是否有人找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