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馬場寬闊平坦,上面鋪滿了新鮮的草,邊緣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遠處的馬廄傳來馬匹的嘶鳴聲,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香和馬糞的味道。
要不說寧南侯府是當朝權貴呢!
這上京寸地寸金的地方,能有一個佔地如此廣的馬場,不是一般有錢有權的人能夠辦到。
吳楚洵在馬廄旁挑選馬匹。
陸晉庭牽著一匹黑色的馬走了過來。
那馬身軀健壯,毛髮光滑,陽光映照下,彷彿是一顆黑曜石。
陸晉庭在一旁,見吳楚洵來回挑了半天,笑問:“吳兄,這麼多馬,一匹也看不上嗎?”
吳楚洵笑笑,他之前想岔了。
他如今這身體雖然看著比陸晉庭還高一個頭,但身子骨瘦弱,手無縛雞之力,不要說騎馬了,恐怕連圍著馬場跑一圈都沒有力氣。
看來,回去第一件事情,就得先把這身體搞好。
吳楚洵看向陸晉庭的黑色馬匹,眼珠轉了轉。
他垂下頭,嗓音中帶出幾分沮喪:“哎,不怕庭弟笑話,愚兄的騎術其實並不佳,只是很羨慕你們這些善騎射的將門子弟,故而想來看看。”
但他眼睛卻一直留戀在黑馬身上,口中還發出淡淡嘆氣聲。
陸晉庭怔住片刻,隨即笑道:“吳兄真是直爽,這有何難?若不介意,我找匹馬帶著吳兄跑幾圈?”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吳楚洵揚起唇角,摸摸鼻子,眉眼帶笑,“這怎麼好意思,這馬就挺好,它叫什麼名字?”
“它叫疾風,是這裡跑得最快的馬,以前隨我上過戰場。”
這小子還上過戰場?
吳楚洵下意識挺了挺身板,更加堅定了回去就鍛鍊的決心。
他走到疾風面前,輕輕地撫摸著疾風的脖子,疾風似乎不抗拒吳楚洵的接觸,用頭在他手掌中蹭了蹭。
陸晉庭眉峰一挑:“咦?疾風居然讓你碰,哈哈,當年我二妹想騎它,可花了整整月餘的時間。”
吳楚洵微笑道:“說不定,是它知道,我和它主人有緣吧。”
陸晉庭看了他一眼,道:“吳兄,我才發現你說話,真有趣。”
“是嗎?那你應該多找我玩,這樣每天都有好心情。”
“哈哈哈!”
既然疾風不抗拒,陸晉庭便讓吳楚洵試著跨上馬背。
起初,吳楚洵有些緊張,畢竟他第一次用這副身體騎馬,擔心控制不好。
好在陸晉庭在他身側輕輕地扶著,讓他慢慢適應了馬背上的感覺。
隨後,陸晉庭一個跳躍落在吳楚洵身後,疾風載著兩人開始快速地奔跑。
吳楚洵抓住馬鞍,身體略顯浮誇地顫抖著,緊靠在陸晉庭懷中。
陸晉庭笑道:“吳兄,放鬆啊,相信疾風,不會摔著你的。”
吳楚洵感受到陸晉庭撥出的氣息吹在耳朵裡,像是一股熱流,流向全身。
然後,他發現自己——
硬了。
疾風確實是好馬,載著兩人沒有絲毫障礙。
吳楚洵享受到了如駕駛跑車般疾馳的樂趣。
兩人才跑了三圈,馬場上又來了幾人,均不到弱冠之年。
這幾人見到二人共乘一騎,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情。
其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身穿白色的騎馬裝,面容清秀,神態高傲。
見兩人停下馬,少年走過去對著陸晉庭生氣道:“四哥哥,你不是說疾風不載人嗎?為何他可以騎?”
陸晉庭淡淡道:“志遠,注意你的口氣,吳大公子比你大,你應該稱呼一聲吳世兄。”
原來幾人皆是陸晉庭的堂兄弟。
“世兄?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侯府和吳府有交情?哼,這些新貴子弟可是最瞧不上我們,對吧,吳公子?”
說話的是幾人中身量最高的男子,長得體格壯碩,一看便是武將出身。
吳楚洵跳下馬,朝幾人拱手行禮。
“幾位公子有禮了,不知道吳某可曾得罪過諸位?”
這幾位的敵意如此明顯,不用說,一定又是原身幹了什麼好事。
“可不敢受吳大公子的禮,”另一人譏諷道:“
“誰不知道去年吳公子在玉門宴上,當眾大罵英國公十二公子是泥腿子出身,還被聖上特意關照,讓教習再重新教導禮儀,這等榮寵,哪是我們這種小侯府敢招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