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破曉之際,軒轅凌率領大軍返回了京城。
不同於往日的繁華與寧靜,此時的京城城門緊閉。
城牆之上,旌旗飄揚。
眾兵把守,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軒轅凌與吳楚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看來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別人的監控之中。
城樓上,聚集了朝廷的眾多重臣。
內閣大臣、六部官員、都察院、五寺、翰林院……
凡是朝中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無一缺席。
令人詫異的是,連朝月公主和本應遠在東北三省的吳相,此刻也赫然在列。
在這些朝臣的中心,站著一個身著四龍袞服的少年,正是被晉王找回的皇太孫軒轅裕。
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遠處策馬而來的軍隊,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
城樓下,吳楚洵的目光同樣鎖定在了那個曾經的熟悉身影上——
小石頭!
而他身旁還陪伴著一位身穿紅袍、手持利劍的將領,正是深居簡出的張秀義。
兩人同樣神情複雜的望向他。
電光火石間,那些過往碎片在吳楚洵腦海中閃過。
難怪,難怪……
吳楚洵勒馬停下。
軒轅凌抬頭望向城樓上的官員,眼中閃爍著凌冽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氣,嘲諷道:“諸位愛卿,可是來迎朕班師回朝的?”
面對帝王的質問,眾大臣們卻紛紛低下了頭。
無人敢直視他那雙充滿失望的眼睛。
“開城門!”
軒轅凌聲音不大,但威勢凜然。
城中守將腿一軟,下意識便想去開門,被身邊人扯住,才穩住身形。
可他看向城樓下的君王,卻不由得眼睛泛酸。
當今皇上是個好皇帝。
不僅頒佈了各種利民的好政策。
連他們如今一天一次輪流當值,也是今上為避免將士勞累制定的。
他們下層士兵無不感念皇恩。
守將緊握著長矛,望向那群默不作聲的達官顯貴,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
難道他們就不顧惜這樣的陛下嗎?
風聲怒號,彷彿連上天都在為這位帝王感到悲憫。
帝王的威嚴依舊在,但已無人再視之為重。
他的命令第一次在京城遭到了拒絕。
城樓上的眾臣們沉默不語,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這一切。
皇太孫軒轅裕率先打破了沉默。
“軒轅凌,”
他開口,聲音中依舊帶著少年特有的清脆,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
“論輩分,我應稱你為皇叔。”
他微微一頓。
繼續說道:“皇叔,這些年你為大啟的繁榮付出了不少努力,大啟是皇祖父的基業,既然他老人家臨終有遺命,讓我繼承大統,那我自當義不容辭。但念及皇叔的功績,我願奉皇叔為攝政王,輔佐我共同治理大啟。請皇叔體諒,自動退位。”
此言一出,軒轅裕身邊的一位中年文臣臉色大變。
顯然這與他們之前商議的計劃大相徑庭。
他急忙小聲提醒軒轅裕,但軒轅裕彷彿沒有聽見一般。
此時,吳楚洵騎著戰馬,來到了城樓之下。
他抬眼望向城樓上的便宜爹和眾位朝臣,聲音洪亮。
“諸位大臣,我要問你們,當今皇上可上過宗廟,接受了百官朝拜,登基前昭告天下?”
此言一出,眾臣面色尷尬,無言以對。
皇帝軒轅凌確實是透過“三辭三讓”的儀式,在眾人的推舉下登基的,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
吳相見自己的兒子突然站出來為軒轅凌說話,心中一怒。
大聲喝道:“玉章,你胡說什麼?還不快退下!”
眾臣這才看清,原來皇帝身後坐的是吳相的兒子,那個平日裡看似紈絝的吳楚洵。
一時間,更不好接話了。
吳楚洵沒有理會吳相的呵斥,繼續高聲說道:“既然無人回答,那就說明大家心裡都清楚,陛下才是正統。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才是忤逆,是謀反!”
他的聲音隨著風聲傳遍整個城樓。
有些官員已經掩面流淚,感嘆世事無常。
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