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商會與盧氏盧琰攜手,共同籌集一百兩銀子捐給朝廷買糧賑災。
其中,南州首富江家慷慨解囊,貢獻了三十萬兩。
盧琰也慷慨出資五萬兩。
剩餘部分則由南州商會內,各世家名下及大小商賈等一百多家商戶共同承擔。
僅僅一日之後,這筆鉅額善款便順利地送達了南州巡撫的手中。
此事迅速在南州乃至整個江南地區引起了軒然大波。
訊息如長了翅膀般迅速傳播,短短數日便家喻戶曉。
“大人,如今百姓們紛紛傳頌著南州商會、盧氏以及江家的善舉,百姓們開始自發攜帶全家人,去那些捐款的商戶購物,皆以咱們南州為傲。”
南州知州李誠正滿臉堆笑,向巡撫朱佐彙報著這幾日南州的情況。
他站在府衙議事廳內,前面一張高方桌後,坐著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南州最大的行政長官,南州巡撫朱佐。
李誠見朱佐面上並未有喜色,頓了頓,又誇讚道:“這都是巡撫大人治下有方,百姓們才能安居樂業。”
朱佐撩起眼皮看了李誠一眼,不置可否。
他自然清楚這背後的真相。
這次大家之所以如此配合,完全是因為吳丞相的緣故。
而上次由他發出來捐款倡議,卻僅籌得幾萬兩銀子。
這巨大的差距,怎不讓他心中難平?
巡撫雖為地方高官,但終究不如京官那般接近權力中心。
天高皇帝遠,即使他做得再好,幾年後也可能被皇帝遺忘。
這些年他花費了數十萬兩銀子去打點關係,卻仍只能守在這小小的南州!
如何讓他甘心!
朱佐嗤道:“這些世家商戶,平日裡總在本官面前裝窮,結果呢,一百萬,說拿就拿出來,哼!”
李誠連忙垂下頭,不敢搭話。
他心中同樣有諸多不滿。
放眼整個大啟王朝,除了南州,哪裡還有知州之上還直接壓著一個巡撫的?
他治下的百姓是聽他的,還是巡撫的?
李誠心中的苦楚又能向誰訴說呢?
他試探性地問道:“那這筆錢……”
朱佐不緊不慢地回答:“自然是按照老規矩來。”
所謂的“老規矩”,便是巡撫要留下兩成善款,他和下面的人再留一成,剩下的七成則上報朝廷。
李誠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這可不是稅賦,是賑災款啊!
但巡撫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只能掩下心中殘存的良知,低頭拱手,領命而去。
李誠走出府衙,回望那塊高懸的匾額,上書【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只覺亮得刺眼,竟讓他不敢直視。
而這幾日,吳楚洵卻過上了神仙日子。
陪著江家兄弟遍覽家族產業,小到日常家用百貨,大到遠銷海外的絲綢,瓷器,茶葉……
琳琅滿目,種類繁多,不勝列舉。
解決了賑災款項的燃眉之急後,吳楚洵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亮出了他相府公子的身份。
畢竟,他一直堅信,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這不,這有了身份後,每日送到江家的請帖堆積如山,要用籮筐才能裝完。
相府的嫡公子啊,據說尚未婚配。
若有家族的女兒能入其法眼,哪怕只是做個妾室,也能讓整個家族飛黃騰達。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話理粗話不粗啊。
短短几日,全南州的商戶都知道了,這位京城來的吳公子出手闊綽,走到哪兒買到哪兒。
簡直就是行走的財神爺。
此時,吳.財神爺.楚洵正拿著商家送來的一匹匹綾羅綢緞,選了又選。
認為不錯的,拿起來就往沈玉身上比對。
“這匹是蘇杭的絲綢吧,料子細膩,留著做一身夏袍吧。”
“這匹雲錦的也不錯,留著,做秋衣正好。”
“這匹……”
他話還未說完,沈玉就忍不住打斷了他。
“夠了,公子,你這一張羅,我幾年的衣服都不用愁了。”
沈玉臉上雖含著笑,心中卻無半點喜悅。
他原來接近吳楚洵身邊只為報仇。
可吳楚洵事事寵著他,對他一片真誠,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報這份好。
吳楚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