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另一人聽到他已練就忘心劍法,登時變了臉色。
柳非墨挑了挑眉,不待對方反應便直接出手,劍意洶湧,招招狠辣,皆是衝著對方的命門而去。
幾個回合下來,便將對手逼得滿頭大汗,身上傷痕累累,連連出起錯來。
“柳少俠武功高絕,區區自愧不如。”對方嘆了口氣,捂住頸間的傷口,一臉豬肝色地下去了。
佛心門住持在一旁看得真切,默唸了一聲佛號,見無人再應戰,便問道:“不知柳少俠要挑戰誰?”
柳非墨半眯著眼,目光在四周巡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蒼龍臺上,朗聲道:“久聞屏川掌門沈落年少成名,曾擊敗關外高手靜山老人,今日趁此機會,不知可否有幸能與之切磋一番?”
凌孤月只覺得此人語氣中帶著傲慢與不懷好意,低聲道:“小心。”
沈落點點頭,攜劍而起,身形輕渺如風,從蒼龍臺上一閃而過,倏忽間人已掠至武場。
雪花細碎,沾到他的肩頭,像是從菩提樹上飄下的落花。
“屏川沈落,請賜教。”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閒下來了,爭取日更!
☆、
兩個提著劍的年輕人立在菩提樹下,一個抱臂微笑,一個面若冰霜。
“請……”柳非墨唇角譏諷的笑意漸深,話音剛落,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
‘鋥’的一聲,三尺青鋒出鞘,沒人看清到底是誰刺出的第一劍,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目如針蜇。
兵刃交接之聲不絕於耳,兩道身影交錯,眼花繚亂的劍影在大如棉絮的飛雪中閃爍著凌然寒芒。
柳非墨的劍法重於勢,每一劍都力求發揮出最大力量,就算是對手拼盡全力格擋,也必會被他霸道的劍勢所傷。
沈落難以完全逃脫對方的劍氣範圍,幾招下來,左臂已隱隱作痛。想起凌孤月早上才剛為他包紮過傷口,便負起一隻手,單手應對起柳非墨的攻勢。
“你這是在羞辱我?”極短暫的一次劍刃碰撞,柳非墨冷笑著問,眼中盡是森森寒意。
沈落不語,反手將劍柄繞手旋了一週,曲起二指,將襲向自己咽喉的劍彈開,又接住劍,順勢刺向他的肋下。
柳非墨鼻間發出一聲輕哼,封住他的攻勢,忽然斜裡一劍往他的左臂劈去,似是有意逼他使出雙手。
……
坐在四面高臺上的人,耳邊盡是錚錚劍鳴,根本聽不清兩人說了些什麼。只見柳非墨的劍勢兇猛,意卻不在沈落的周身要害,反而三番兩次朝著他的左手攻去。
沈落單手迎戰,竟也不落下風,遊刃有餘地避開柳非墨的攻擊,還能趁機予以反擊。
“沒想到沈落竟然這麼自負,竟敢單手迎戰,難道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擊敗柳非墨?”
“柳非墨雖已與三位頂尖高手交過手,可他還留有後招,不知到時忘心劍法對抗屏川心法,究竟哪個厲害些……”
“若是沈落將屏川心法練至第十層,倒有可能會贏……不過古化松花了幾十年也望塵莫及的事,他的弟子就能達到?”
一旁說得熱火朝天,凌孤月與青竹卻眉頭緊鎖,兩人心知肚明,沈落左臂負傷,若久戰下去,勢必會不敵柳非墨。
可他們身後的眾弟子卻不知情,還以為沈落勝券在握,有意要消消柳非墨的氣焰,故而一臉輕鬆,並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