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孤月笑了笑,問道:“小稠,你會鳧水嗎?”
小稠點點頭,“我會!”
“那就好……”
船上很快就上滿了人,就在眾人催促開船時,船伕喚回自己的兒子,在甲板上擺了張供桌,桌上布著點心,兩人跪朝北方,雙手合十唸唸有詞。
小稠道:“他們在幹什麼?”
凌孤月道:“拜河神。”
小稠扯了扯凌孤月袖子,抬頭問道:“師兄,莫非今天真的不宜發船?”
凌孤月看了看遠處迷濛的江面,“或許吧……”
拜過了河神,船伕收纜,大船一點點地離開碼頭。
眾人見船伕一臉的嚴肅,也有點不放心,皆站在甲板上,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眺望著江面。
舟行數個時辰,江面上依舊無風無浪,碧水青天。
先前的大漢道:“我就說那老頭是故弄玄虛,你看看這麼好的天氣,哪裡會有風浪!”
“就是,險些被他忽悠過去……”
“按這樣下去,咱們不過三日就能到平南了!”
眾人皆放下心來,紛紛回到船艙中落座。
船艙中放著許多桌凳,凌孤月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與小稠坐下。
一閒下來,不管是有名有姓的名門後生,還是山野江湖閒客,難免又開始天南海北地閒聊起來。
這桌說的是武當的哪位道長動了春心和山下的一個姑娘私奔了;那桌說的是秋水長淵門門主不久前曾經私會過飛花教教主,不知密談了些什麼;又有人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北雙刀其實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不過,說來說去,最終又繞回了不久之後的武林大會上。
“聽說了嗎?這次武林大會輪到佛心門主持,為了讓各大門派都積極參與,佛心門方丈廣下武林帖,共有三十六大門派在其邀請範圍內!”
“那今年豈不是戰況激烈?”
“非也非也,”有人搖頭道,“不少大門派都不屑於爭奪天下第一這個名頭。就比如佛心門和姣塵閣,這兩家已經連續好幾年沒有參與了。”
“一個全是禿頭和尚,一個全是女流之輩,免不了清心寡慾……像秋水長淵門,人家門主柳非墨就志在天下!”
“柳非墨雖然厲害,我卻不看好他。”
眾人皆奇道:“為何?”
那人道:“我曾與柳非墨有過一面之緣,他雖武功高絕,卻一向目中無人,常常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凌屬下,對咱們這些遊走江湖的浪子更是嗤之以鼻,還說什麼‘無門無派,朝秦暮楚,與狗何異’!”
“什麼?柳非墨竟是這種人?”
又有人插嘴道:“他不僅是這種人,還是個色坯子!前些年到姣塵閣想見見武林第一美人,卻被範詩遙無情拒絕,柳非墨便惱羞成怒,出手傷了數名姣塵閣的女弟子,而後拂袖下山。後來姣塵閣便宣佈從此與秋水長淵門勢不兩立。”
眾人咋舌不語,片刻,有個少年弱弱道:“那……那還有什麼人能超越他嗎?難道天下第一隻能落到這樣一個人手中了嗎?”
一個穿著灰袍的中年人眼前一亮,“屏川的沈落不也是少年天才嗎?若他們二人對上……”
“嘿嘿!有道理,若是沈落出手,那倒有戲!”
“沒戲、沒戲!”正在眾人欣慰的時候,一道煞風景的聲音傳來,“沈落恐怕參加不了武林大會了!”
“你說什麼!”眾人紛紛看向那個發聲的人,卻見是一名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正靠在牆邊,一邊撓癢一邊漫不經心道:“沈落病重的事你們不知道嗎?恐怕他現在連劍都提不起來了……”
小稠本來也正聽的起勁,聽到這句話時下意識地往凌孤那裡看了一眼,卻被他斗笠上的黑紗擋住了視線,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暫時受君只能在回憶中or他人口中出現。。。因為作者胖虎喜歡久別重逢的橋段,那個啥小別勝新婚嘛嘻嘻!
目前攻寶先單刷劇情!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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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裡的人又驚又疑,忙問道:“沈落病重?什麼時候的事!”
叫花子道:“也就數日之前,我在屏川的兄弟傳來訊息,說什麼沈落得了一種怪病,整日待在房間裡不吃不喝,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他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還去參加武林大會?”
“你這訊息來路可準?”
叫花子瞪著眼道:“那可是跟我過命的兄弟!他如今在屏川謀事,那兒的事他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