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定,他便放下心來,悠悠然地支起耳朵聽起外面的對話。
少年急地抓耳撓腮,想了想又問道:“碧珠為什麼不說話?你們把她怎麼了?”
大漢道:“當然是不想搭理你了!你一個窮小子,日後她攀上的可都是名門貴族,何必與你再糾纏不清?”
少年搖搖頭,“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大漢已是有些不耐煩,“小子,我再說最後一句,要想見你的小情人,半個月後帶著一百兩銀子,到金陵燕子坊疏影樓,現在,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惹煩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馬車上的車伕瞥了大漢一眼,森森道:“說完了?”
大漢忙點頭哈腰道:“三爺,咱們走吧,今天就放過這小子,趕緊回去向主子交差才是。”
車伕抓緊韁繩,又是一聲冷哼。
凌孤月聽到車伕的聲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暗道:“這個駕車人給人感覺十分陰冷,此人定不簡單……”
馬蹄‘噠噠’,在原地踩了幾個印子,還沒待揚蹄狂奔,那道瘦小的身影又固執地橫在馬車前。
大漢瞪了少年一眼,偏頭對車伕恭敬道:“三爺,這小子就交給我,您老先回去吧。”說罷走上前提起少年的衣領,小雞啄米似的將他拎起。
車伕也不應聲,只是調轉馬車,一聲“駕”迴盪在桃林裡。
凌孤月乘著那輛顛簸的車,漸漸地遠離了漁火寂寥的古渡,向金陵靠近。
“你故意找死是吧?”大漢冷笑道。
少年蹬著腿在半空中掙扎不已,目光追隨著馬車遠去的方向,“讓我……見碧珠一面,或者讓我親手交給她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大漢上下打量了一眼手中的瘦削少年。
“婚……婚書。”少年小聲道。
大漢道了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便將他用力往上一拋。
少年摔到地上,塵土飛騰,被震得咳嗽不已。
“既然你這麼不識好歹,老子就讓你見識見識疏影樓的手段!”大漢揉了揉手腕,單手捏住少年的肩膀,將他從地面提起,另一隻手握成拳狀,窩在腰間蓄勢待發,“小子,受我通心拳!”話音未落,那一拳挾著呼呼風聲已捅到少年心窩,碰撞出一聲悶響。
少年被他這一擊打得弓身往後飛去,連退數步才撞到一棵樹上穩住了身軀。他眼中閃過一陣茫然,似乎還沒明白過來自己是如何倒在一棵樹下,胸腔裡空落落的。
微風拂過江畔,一片腐爛的枯葉自他眼前緩緩墜下,少年盯著這片樹葉,耳邊聽到了它落地時的‘沙沙’聲。他這才回過神來,眼雙眼圓睜,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胸口火辣辣的痛,一股熱流在鼻腔內湧動,竟是流下了兩行鼻血。
大漢瞪著他道:“你還要不要見她?”
少年突然吐出一口血,捂住心口,張口想要繼續說話,卻只能無聲地呻、吟。
“行了,”大漢拍了拍手,回頭對另外幾人道:“咱們也趕緊回去吧。”
轉身欲走,卻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腕。回頭看時,只見少年一臉慘白,滿臉血跡地爬了過來,手中緊握著他的足腕。
“咳咳……讓我見碧珠一面……咳咳……”
“想見她?”大漢一腳將他踢開,譏笑道:“可以啊,等你攢夠了一百兩銀子再去疏影樓,別說是碧珠,就是金珠銀珠,想見哪個就讓你見個夠!”
少年搖頭,“現在……我……我……有話要告訴她,求求你們……讓我……”
“滾開!”大漢抬腿又是一腳,這一腳踹到了少年的心口,將他踢地滾了幾圈。
少年伏在地上,痛得面色煞白,“我……我帶來了婚書……我要……娶她……”
“婚書?哈哈,她的賣身契在我這,你要娶她?沒門!”
少年眼中通紅,重新爬過來,似是癲狂,“讓我見她!讓我見她!”雙手攀上大漢的雙足,喘著粗氣道:“咳……我要告訴她……我要娶她!”
“鬆手!”大漢使勁掙脫了一隻腳,將厚重的鞋底踩到少年手上,一下一下地重重地碾壓著,怒道:“沒有銀子,誰都不能見樓裡的姑娘!”
少年起初還會痛得面目猙獰,後來漸漸地麻木了,眼中露出絕望,仰天嘶聲道:“碧珠!碧珠!剛剛你為什麼不出聲!你真的要去金陵做歌女嗎!”
“哼!”大漢怒火不止,“做歌女怎樣?我們能讓她錦衣玉食、不愁吃喝,跟著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