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直接排除;第二,財產分割這一部分不可能避免,我只需要你做好目前能做的所有事,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不可能的事情和向我叫囂上;第三,我最重要的利益訴求在撫養權上,希望你儘快認清這一點,相比起來,錢沒有那麼重要。”
一字一句,清晰明瞭。
聲音不大,但那種悍然的威懾力卻是有如實質的。
每一個點都說得確定無比。
很顯然對這一樁即將面臨的訴訟,方不讓是有很清醒的認知的,而他的認知與朱守慶所追求的最佳方案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只不過……
程白思考了一下,方不讓要是最後被搞到淨身出戶這地步的話,自己的代理費可就沒著落了。
袖手旁觀也得有底線啊。
於是她咳嗽了一聲。
這一時竟意外與旁邊那位幫方不讓做私人財富管理的楊凡異口同聲,嚴肅道:“不,錢還是很重要的!”
方不讓的兒子
話剛說完, 兩人便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對視了一眼,顯然是驚訝於竟然有人會跟自己說出一樣的話來。
更令他們詫異的是——
坐對面的朱守慶在他們說完之後, 冷冷地抬起頭來看了方不讓一眼,道:“非常重要。”
會議室裡再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靜默。
方不讓就坐在所有人視線的焦點裡,目光從楊凡的身上, 移到程白的身上, 最後移到了朱守慶的身上。
顯然並不很愉悅。
畢竟在這麼多年的從業生涯裡,他可能鮮少遇到這種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提出反對的時候。
但他也沒有再強調什麼了。
接下來的話題則主要圍繞方不讓個人財產的計算上, 程白基本就出個耳朵, 並不怎麼參與討論。
不過在此過程中她也弄清了這樁婚姻的始末。
方不讓和殷曉媛, 這兩人在國外的時候認識, 不到半年就結了婚, 且婚後很快有了小孩。根據時間來計算, 明顯不是“奉子成婚”。至於這兩人結婚時的口頭協議, 用八個字就能概括, “各玩各的,互不干涉”。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與財產相關的書面合同。
作為當時就已經算得上是“有錢人”的大律師, 方不讓竟然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完全無法以常理來推論。
普通人做出這樣的事,要麼是蠢, 要麼就是遇到了真愛。
方不讓當然不蠢。
那難道是真愛?
不,程白寧願相信他可能是蠢,因為假如方不讓的名字與“戀愛腦”掛鉤, 那畫面可真是太可怕了,想想都令人惡寒。
一幫人對著電腦和一大堆檔案忙碌了大半天,但都相當默契地沒有在這種時候提方不讓在明天誠那12股權的估值和處理問題。
朱守慶還是那句話:“不管你作為當事人怎麼想,我首先能想到的最佳解決方案依舊是那三檔。最好的是安撫女方,不要走到離婚這個地步,就算是表面夫妻也無所謂;如果這一條不能達成的話,我們再盡力爭取和解,無論如何也不要再繼續激化矛盾;最後訴訟走到法庭讓法院來判決,是前兩種方案都沒有達成之後的下下策。你要知道,遇到這種案子,對你的聲譽非常不利,太多人等著落井下石了。”
這番話聽上去很誠懇。
但萬萬沒想到,方不讓聽完竟然不無嘲諷地道:“比如你朱守慶。”
朱守慶變了臉色,只把那攤開的資料夾一合:“你大可放心,我現在是你的代理律師,而且你不還請了另一位跟你‘志同道合’的大律師跟我一起嗎?現在這圈子裡想對你落井下石的多了去,用不著我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