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直白:“像他這麼幼稚還這麼作的,壓根兒算不上我對手,段位太低。”
上回遇到謝黎,回來的路上,他和程白有聊過她和謝黎的一些事。
程白怎麼想他不知道。
可在他看來,是半點水平都沒有,就是個普通人。
自己都住進醫院了也不跟女朋友提一句,平時如何相處可見一斑,脆弱的時候希望別人主動關心到自己,沒被關心到的時候就難以避免地失落。
一次兩次,不說,憋在心裡。
久而久之就生出怨懟。
可程白真不是什麼無微不至的人啊。
他挑眉,與程白對視:“是覺得很少有人主動跟你說自己生病了吧?”
程白預設了。
邊斜一聲輕嗤,有些得意:“所以我這樣懂得溝通的人才是最難得,你呀,要知道珍惜。”
程白笑起來。
邊斜就這麼看著她笑,嗓音因感冒有些低沉,略帶一點的鼻音又自然帶上一點悶悶的感覺,只埋下頭砰了碰她額頭:“所以以後你要有什麼事,也都要跟我說。”
也許是身上蓋著的被子是真的有點厚吧,程白覺得自己臉上泛了熱熱的潮氣,眼底也泛了熱熱的潮氣。
這種自然的親暱讓她有一種陷入的感覺。
往某個地方越墜越深。
但她的理智卻高高飄在上空。
於是她眨了眨眼,凝視著他近在咫尺的雙眼,想起那一天晚上他的言語,心裡沉甸甸地壓著什麼,低低道:“其實,更愛人的人,也是渴望更多的被愛吧。”
就像他主動告訴她自己病了。
這話沒頭也沒尾。
但邊斜清楚,它接的其實是那一天晚上他對程白說的那一句話:我是一個更愛你的人。
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只笑起來,卻眯縫著眼,像一頭老謀深算的狡猾狐狸:“我可沒有說過這種貪得無厭的話哦。”
程白覺得自己是鑽進了套裡,又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便想掙扎著從被他壓得緊緊的被子裡出來:“讓開。”
然而那被子紋絲不動。
甚至壓得更緊了些。
同時緊了的還有那壓在她上方的男人的呼吸。
邊斜目光深暗,咬牙切齒地微笑警告:“流感會傳染,你再亂動試試。”
不利證據
兩人目光觸在一起, 著實對視了有幾分鐘。
飄窗外面傳來沙沙的雨聲。
最終還是程白先向旁邊看了一眼,提醒道:“粥快涼了。”
“哦。”
邊斜這才一挑眉,側身翻回去, 把程白放開了,一臉的稀鬆平常,又把剛才的粥給端了起來, 渾然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程白於是覺得這人是個切開黑。
她莫名笑了一聲。
人從床上起身, 把身上略顯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也端起了自己那份粥。
這幾天邊斜都待在自己家裡, 畢竟到了要死要活的趕稿期, 再一個月寫不完的話就趕不上上半年的出書計劃了。
但對方不讓的案子他還是很關心的。
當下便問:“今天是第一次調解吧, 情況怎麼樣?”
程白一想起調解室裡的情況就有點頭疼:“對方當事人和代理律師都不好溝通, 提出的條件非常高, 甚至想要分方不讓在明天誠的股份。我估計達成的希望渺茫。朱律師那邊早就請人著手對殷曉媛進行調查了, 目前已經有一些東西發到了我手上, 還得一會兒回去看看。”
邊斜一臉好奇:“方不讓去了嗎?”
程白搖頭:“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去啊。不過想想, 他要真去了,那場面我還真想象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