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境尚且是低谷。
然而就是這樣的“低谷”也或許是旁人一輩子也企及不到的巔峰。
那麼, 真正全盛時期的乘方所大par程白, 該是什麼模樣?
“邊神怎麼了?”
好歹是自己飛了一趟北京花了一整夜忽悠過來的合夥人, 程白今天這一場可以說徹徹底底地滿足了費靖那那顆小小的虛榮心,光是看著別的律所同行們那忌憚又豔羨的神情, 他都能暗搓搓爽翻了。
此刻看見邊斜神情, 他便問了一句。
邊斜收回目光來,覺得自己這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他看程白現在不也挺好的嗎?只不過是別人以為的低谷罷了。
誰沒有個重新出發的時候呢?
“沒什麼,我們先出去?”
向費靖笑了笑,他搖了搖頭, 沒答。
兩人隨便挑了個話題聊著,便一道走了出去。
庭審結束後,原被告雙方都留下來在庭審筆錄上簽字。
伍琴整個人的臉色極壞。
她只在筆錄最後一頁上籤了個字,便直接離開,留下錢興成一個人在那邊一頁一頁看筆錄。
程白這邊也只剩下自己一個。
至於曾念平,整個庭審的過程中其實都記掛著曾青,才一結束庭審便去取了寄存的手機,到外面給醫院打電話。
法院的庭審筆錄也就是走個過場,不管當事人籤不籤,法律效力都不受影響。但程白習慣核對一遍,看看有沒有太大的出入和需要補充的點,以免將來有個萬一。
她看得很仔細。
在這過程中,竟然發現對面的錢興成也是一頁一頁認真在看,這一時的印象便很不錯了。
兩人先後簽完了庭審筆錄。
程白收拾起桌上的資料,前腳走出了法庭,錢興成後腳就跟了上來,喊了一聲:“程律!”
程白停住腳步:“錢律師有事?”
其實錢興成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就記得庭辯完了之後那種仰在椅子上近乎虛脫的感覺,以至於他現在看了程白還有點奇怪的心有餘悸。
但佩服是真心的。
他走到程白麵前,把自己的名片取了,兩手遞出去:“先前是真的有眼不識泰山,還以為自己撞了大運,能踩著傳說中的程大律炒作一把,給自己履歷添上一筆,沒想到是自取其辱。不過庭辯階段也學到了不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是我的名片,厚顏給程律遞遞。”
程白暫時沒說話,把對方名片接過來看了一眼。
藍底白字,加粗楷體。
上海法言律師事務所,錢興成,下面印著聯絡方式。
她沒忍住笑了一笑:“你在庭上反應挺快的。”
心理素質非常強。
尤其是駁斥她邏輯的那一段。
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鎮定冷靜下來思考如何反擊,真的是需要心態和專業兩手過硬。
錢興成今年才二十五,年輕,非名校出身的他進不了大律所,能有今天基本都靠自己。原本只是來遞個名片,真心實意,可誰想到程白直接就誇了他?
一下便有些蒙。
“啊,程律說笑了,都怪先前眼高於頂瞧不起人,被那些媒體忽悠瘸了……”
“你從業幾年了啊?”
程白心思微動,忽然問了一句。
錢興成下意識回答:“三年多快四年。”
這年限在意料之中。
從業時間不長,但有這本事是真的可造之材了。
程白又問:“那主要打哪方面?”
“前兩年什麼都接,這兩年主要就是民事。”
想接好案子也接不到啊,都被大律所和大律師壟斷了,所以錢興成才會低價來接安和財險這個案子,為的就是打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