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書好不好?
費靖:就那本最新的,《被盜的一年》。
費靖:一定要親筆簽名啊!
程白眼皮跳了一下,想起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來,一下就皺了眉,只回了一句:“您知道這書反派的靈感來源是誰嗎?”
那頭費靖想也不想地回道:當然知道,就是你呀!
訊息發出後,一秒撤回。
緊接著,某隻胖子哭了。
費靖:對不起!!!
費靖:條件反射就回答了……
費靖:可是邊斜這逼從來不搞籤售,簽名書都沒有一本!簡直逼瘋鐵桿粉絲!人家真的超級想要,你就順便要一本嘛qaq
費靖:就一本!
費靖:程兒,程兒~~~
“……”
到天志的時間還算不上久,對這一位大事正經、小事賣萌的抽風上司,程白已經有所瞭解。
但瞭解不等於適應。
而且……
這麼頭平時把法條倒背如流的老狐狸,竟然是邊斜的粉絲,還託她要邊斜的簽名書?
撞了邪吧。
什麼品味。
程白懷疑自己在做夢,就這麼盯著手機半天,她沒回訊息。
費靖以為她生氣了,不斷髮訊息過來,戲精得不行。
她看了,眼角餘光瞥見那兩張戲票,卻覺出一種無端的煩躁來。於是按了靜音,把螢幕翻過去壓在了桌上。
世界迴歸安靜。
外頭秋風颯颯,吹得雲氣在鋼鐵叢林裡奔行。
兩張戲票被天光照著,比印字密密麻麻的案卷晃眼很多。
程白便忽然想起,當時託人拿到這兩張戲票時的心情。
謝黎說得沒錯。
是他追的她。
那時她還在北京,是乘方律所的創始合夥人,在一場酒會上遇到謝黎。謝黎做證券,能力不俗,長相也出眾,風度翩翩,是行內許多女人的夢中情人,就連她當時的律助小姑娘見了,都臉紅心跳。
所以她接受交往,是理所當然。
可沒想到,大半年下來,異地的難題解決了,謝黎竟然覺得她不在乎他。
男人真是難懂。
什麼叫做“在乎”呢?
她鑽研法律,關注的都是專業範圍內的事;謝黎則鍾愛藝術,喜歡戲劇。所以她找了《控方證人》這樣能夠兼顧兩個人喜好的法庭戲。
只可惜,似乎沒有必要了。
程白眨了眨眼,把資料夾裡擱著的兩張戲票拿了出來,看了兩秒,扔進了旁邊新置的垃圾桶。
牆上掛著時鐘,下午兩點整。
距離下個預約還有半小時。
她沒管還在不斷蹦訊息的手機,起身來,推開門走出去。
——
同一時間,上海某洋房。
經紀人周異黑著一張臉,站在某位大作家的面前,舉著手機,螢幕都快懟進人眼珠子裡去,寒聲質問:“這就是你說的新書釋出會你一個人能行?”
手機裡是那段在微博上轉瘋了的影片。
“邊老師,你新書的裡塑造了一位不擇手段的律師反派,號稱‘專為人渣打官司’,外界都猜測您是以此暗指年初為‘3·28富二代殺鄰案’兇手辯護的程大律。請問是真的嗎?”
“藝術創作總有現實的靈感來源。”
“可聽說程大律打官司很厲害,您就不怕吃官司嗎?”
“我邊某人有的是錢,官司?隨便打。”
影片畫面上是會展中心一塊很大的展臺,下方是正襟危坐的媒體和熱情的讀者,上方是懶洋洋的邊斜。
作家圈裡有句話,“靠臉吃飯邊老邪”,說的就是他。
身高183,長手長腳。
五官俊朗,星眸劍眉,高鼻樑薄嘴唇。瞳孔是藻褐色的,望進去能讓人想起深海。
笑的時候隨和,不笑的時候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