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病著,趙寒灼的意識還是不大清醒,沒有記起自己渾身是血,從門口到屋裡留下了一路的血腳印,也沒有記起自己脫在屋裡血糊糊的衣服。熬粥的時候,張枝枝看到了屋裡的異樣。趙寒灼算是文官,這一天多時間她都沒看見他,現在他弄得渾身是血回來,沒有人報官,說明不是有人襲擊了他,應該是他自己去做了什麼。趙大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怎麼想都不會去做什麼壞事的。張枝枝把衣服收起來洗了,又把院子裡的血腳印蓋住。趙拾直接去太醫院抓的御醫,因此耽擱了一點時間。御醫來的時候,張枝枝剛喂趙寒灼吃完一碗粥,他出了一身汗,身體暖和了一點,但臉色還是很蒼白。御醫坐到床邊把脈,神色有些凝重,說他是心神震盪,受了刺激才會發燒,這燒容易退下去,但這事怕是會在他心裡留下心結,久而久之,恐怕會鬱積成心病。趙拾臉色難看極了,他跟著趙寒灼的時間最久,自是最見不得趙寒灼受什麼傷病折磨。張枝枝請御醫開了方子自己去撿了來熬,回來時趙拾已經把御醫送回去了,他讓張枝枝熬藥照顧趙寒灼,自己氣勢洶洶的回了大理寺。張枝枝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但又攔不住他,只能抓緊時間熬藥。熬藥是個細緻活,張枝枝按照御醫吩咐的熬好藥已經快到子時了,趙寒灼睡了一覺,身上被捂出了許多汗,張枝枝把藥放在桌上放涼,端了一盆水來準備先幫趙寒灼擦下身子。剛解開兩顆釦子,趙寒灼猛然睜開了眼睛。&ldo;趙大人你醒了?先別睡,藥熬好了,放一會兒你喝了再睡。&rdo;張枝枝激動地說,手上動作不停,直接把趙寒灼的衣服都解開,見趙寒灼一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張枝枝莫名想起昨日跟他爭吵。&ldo;你流了很多汗,我幫你擦下身體,算是報了你的恩,這是我 留鬍子顯老肚兜這個話題過於敏感,張枝枝還沒想好該怎麼要回肚兜,解釋清楚其中的關係,趙拾就從大理寺殺了回來。他的臉色比去的時候還要難看,一臉煞氣,跟要吃人似的。張枝枝嚇得一跳,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她臉上滿是水珠,許是熬了夜,臉色也不大好,趙寒灼微微側身擋在她面前,低聲問趙拾:&ldo;問清楚了?&rdo;&ldo;嗯。&rdo;&ldo;沒鬧事?&rdo;趙拾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最終還是咬著牙回答:&ldo;沒有!&rdo;&ldo;沒有就好。&rdo;趙寒灼淡淡的說,語氣有些寬慰,趙拾還想再說什麼,被他抬手製止:&ldo;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