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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炤淡淡地說,其實那股胭脂氣已經非常淡了,但他是出了名的狗鼻子,所以還是被他聞了出來。&ldo;僅憑這個味道你就能肯定她是風塵女子?&rdo;趙寒灼不能苟同,這樣的評判太草率了。&ldo;鐵匠是個啞巴,就算平時悶頭幹活不怎麼惹人眼,但他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妻子怎麼也會讓左鄰右舍印象深刻,你去查的時候,有一個人對鐵匠和他的妻子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嗎?&rdo;顧炤這一問把趙寒灼問住了,之前他也覺得這一點反常,但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哪裡有問題,現在顧炤倒是給出瞭解釋。在遠昭,風塵女子從良嫁人被認為是不風光的事,是不會辦婚禮的,而是會在當天夜裡被偷偷抬進夫家,嫁入夫家以後,會比尋常婦人受到更加嚴格苛刻的禮教束縛。風塵女子從良以後,白日不得拋頭露面,若要接什麼活計,也只能讓人幫忙引見或者晚上出門活動,比寡婦還要沒有自由。鐵匠雖然娶了年輕漂亮的妻子,旁人卻是不怎麼知道的,只有住他隔壁的寡婦和幾個給她們分派活計的主家知曉,因此鐵匠家藏著個無人知曉的嬌妻也顯得合情合理了。風塵女子大多是被花樓拐賣進去的,身家來歷早就成了過往雲煙,京兆尹那裡自然也不會有戶籍資訊。兩個來歷不明的人結為夫妻,當真只是因為緣分?趙寒灼不相信,顧炤又提筆在鐵匠妻子耳朵上點了兩點。&ldo;她耳朵上有痣?我怎麼沒看見?&rdo;&ldo;不是痣,是疤。&rdo;顧炤糾正,抬頭看向趙寒灼:&ldo;當初攬月閣背後的老闆是安無憂,我聽說入攬月閣的人,耳朵上都要留下閣裡獨有的印記,即便是日後被人贖身離開,這印記也只能被割除,不能銷燬。&rdo;攬月閣上下的人早就死絕了,這種辛秘旁人自是無從知曉,顧炤當初和安無憂因為有半個同盟關係,也才探聽到這點訊息。趙寒灼沒說話,定定的看著顧炤,顧炤由著他打量,片刻後放下筆:&ldo;怎麼,你覺得我在胡說八道?&rdo;&ldo;報案人在鐵匠鋪裡發現了一面銀色面具,我看過,上面有內務府的印記。&rdo;&ldo;上面有內務府的印記只能說明面具是內務府打造的,不能說明當時戴面具的人就是我。&rdo;顧炤極快的給出回答,他臉上正戴著那銀色面具,一隻眼空蕩蕩,剩下的那隻眼睛眸光深幽,讓人看不見底。&ldo;顧炤,你有顧家一脈傳承的破案秘法,我知道如果你是兇手,絕對可以把這個案子做得天衣無縫。&rdo;就像當初他做的那盤局,將遠昭和胡人甚至安家都算計了進去,他中途倒戈與否,對他來說,最後的結果影響其實並不是很大。&ldo;我現在只問你一句,幕後真兇是不是你?&rdo;趙寒灼問得直白,看了顧炤剛剛的所有反應,趙寒灼就知道,如果顧炤是兇手,這個案子根本沒有查下去的必要,所有人都只有被顧炤牽著鼻子跑的份。所以他以最坦誠的姿態來問顧炤要一個最直接的答案。&ldo;我說不是你就相信嗎?&rdo;&ldo;我信!&rdo;&ldo;我不是。&rdo;顧炤堅定的說,趙寒灼凝神和他對視,片刻後移開目光:&ldo;既然那天晚上戴面具的人不是你,那應該是有人故意把面具丟在案發現場,將罪名硬扣到你頭上,你能大概猜到是哪些人嗎?&rdo;&ldo;在遠昭,我得罪過的人不計其數,但……能聯合內務府一起動手腳的人,不多。&rdo;顧炤摸著那隻空蕩蕩的眼窩說,眼底閃過算計的冷光,一看就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趙寒灼正要追問,顧炤轉移話題:&ldo;那人把我引到了飛鷹山上,寨子裡有些有趣的東西,應該很快要運回來了。&rdo;顧炤說的是飛鷹寨棺材裡的那些屍體。屍體都是被活埋進去的,死相猙獰,死亡時間一般在四五年的樣子,正好是安家叛亂被鎮壓下去的時候,棺材裡的人多數是當時因為安家叛亂一事被牽連貶斥流放的官員,這些官員的妻小都被活埋在了那棺材裡。趙寒灼一具具掃過那些乾屍,依稀還記得當初和那些人同朝議事的場景,他們沒為遠昭盡心盡力,甚至叛離了君王,天子仁善,沒要他們的命,但他們還是死在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上。&ldo;這些人雖然被流放,但好歹還是朝廷命官,為什麼沒有人彙報給朝廷?&rdo;趙寒灼問,顧炤一臉平靜的聳聳肩:&ldo;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rdo;既然沒人彙報給朝廷,說明底下必然是出了什麼問題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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