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楚瓜沒有陰陽臉,也沒有天生六指,這會兒蘇梨也許就拉著溫陵給兩個孩子定樁娃娃親了。蘇梨不介意楚瓜現在這樣,卻不代表旁人不介意。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載,成親容易,要找個真心相愛的伴侶卻很難,但誰又肯定楚瓜以後不會遇見真愛呢?想到這裡,蘇梨的神色明朗起來,溫陵若有所思,感激的衝蘇梨頷首,抱著阮阮離開。蘇梨陪著楚瓜在花園裡曬太陽,楚瓜不知是餓了還是無聊,抓著蘇梨的手輕輕咬著,他的牙還沒長好,勁兒也不大,咬人不疼,但到底不大幹淨。&ldo;不許咬手!&rdo;蘇梨正教育楚瓜,嶽煙來給楚瓜換藥,蘇梨扭頭剛要跟她說話,指尖傳來刺疼,尚未來得及痛呼,視線裡多了一個人。 我有事要告訴你&ldo;阿梨,你被咬啦!&rdo;嶽煙說著捏著楚瓜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把蘇梨的手指解救出來。&ldo;啊啊~&rdo;楚瓜不滿的哼哼兩聲,他牙齒只冒了一點小尖,蘇梨的指尖被咬破了一點,冒了一點血珠就沒流血了,但嶽煙還是給蘇梨抹了點藥。上藥的整個過程蘇梨都很安靜,直到嶽煙要幫蘇梨纏紗布的時候她才低聲呢喃了一句:&ldo;姐姐看不見麼?&rdo;&ldo;看見什麼?&rdo;嶽煙抬頭問,卻見蘇梨一直看著旁邊,嶽煙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裡只有一盆金桂,再無其他。秋日午後的陽光還有點熱,嶽煙卻陡然覺得後背發涼。&ldo;阿梨,你看見了什麼?&rdo;&ldo;一個男人。&rdo;蘇梨平靜的說,視線和那個男人的對撞在一起。男人穿著一身白衣,和她幾次夢境中看見的一模一樣,他的面容俊秀,眉目輕淡,透著隱世高人的淡泊寧靜,面相很善,一張臉卻沒什麼表情,無形之中給人一種不怎麼好相處的感覺。在蘇梨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蘇梨。他們已經見過好幾次,但這一次很不同,蘇梨清醒著,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嶽煙抓緊了自己的手,還有些輕微的顫抖,蘇梨知道嶽煙很害怕,在擔心自己。蘇梨輕輕回握住嶽煙的手,藉此來給自己力量,好鎮定下來,然後她看見男人走到了自己面前。男人其實很高,但他站在蘇梨面前時,沒有讓蘇梨感受到壓迫。&ldo;你能看見我?&rdo;男人問,對蘇梨能看見他這件事也很詫異。&ldo;你是什麼人?&rdo;蘇梨和他對話,她有點緊張,聲音和平時相比有些乾巴巴的。男人沒有回答,抬起右手,與此同時,蘇梨感覺自己的眉心隱隱有些發熱,像是與他的指尖產生了某種隱秘的聯絡。&ldo;你是什麼人?&rdo;蘇梨繼續問,聲音微微拔高,男人的指腹已輕輕壓在她的眉心。眉心陡然灼燙起來,蘇梨皺眉,好在男人很快收回手,蘇梨聽見他疑惑的低語:&ldo;奇怪。&rdo;奇怪什麼?蘇梨想追問,一抬頭,男人卻已不見了蹤影,蘇梨不由得抬手揉揉眼睛,花園還是剛剛的花園,但沒了那個男人的蹤影。&ldo;阿梨,你沒事吧?&rdo;嶽煙擔心的拉著蘇梨問,蘇梨搖著頭揉眉心,那股灼燙感已經消失了。&ldo;那個人……還在這裡嗎?&rdo;嶽煙問,頭皮一陣陣發麻,剛剛她聽見蘇梨問那個人問題了,但她瞪到眼睛發酸,也沒有看見蘇梨口中送說的那個男人。嶽煙之前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但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卻讓她不得不疑神疑鬼起來。&ldo;不見了。&rdo;蘇梨揉著眉心回答了一句,像是耗費了極大的心神,嶽煙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這些事太玄妙了,以她平生所學,也幫不了蘇梨什麼。嶽煙索性不再追問,蹲在一邊解開楚瓜腳上的紗布幫他換藥,然而開啟以後嶽煙卻傻了眼。&ldo;阿梨!&rdo;嶽煙喊了一聲,聲音夾著一絲輕顫,蘇梨轉過頭,看見嶽煙抓著楚瓜生有六指的那隻腳。昨天還腫裂得不像樣的指頭如今竟然變得光滑柔嫩,好像根本沒有受過什麼傷。&ldo;他的腳……&rdo;&ldo;好了!&rdo;嶽煙回答,抓著楚瓜的小指頭讓蘇梨看得更清楚。楚瓜的傷好得太奇怪了,蘇梨和嶽煙都沒有因此感覺到慶幸,一顆心反而微微提了起來。是這孩子體質特殊有自愈功能嗎?那會不會有人因為他的體質對他做什麼可怕的事?蘇梨發散思維,正胡思亂想著,又看見嶽煙神色古怪的看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