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暗示意味極強,一下子分散了楚劉氏的注意力,她止了哭,思索了一會兒道:&ldo;好吧,那我先回去了。&rdo;說著話,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像是當初被接進宮前和蘇梨的那次談話,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她越是要堅強振作起來,畢竟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蘇梨目送楚劉氏被宮人摻扶著出了太醫院,同時對著虛空做了個手勢,一直躲在暗處的暗衛飛快的閃過跟上楚劉氏。做完這些,蘇梨關上門,扭頭看向嶽煙,不等她開口問,嶽煙搶先開口:&ldo;這藥膏的確有問題,是它導致侯爺毒發的速度加劇!不過正是如此,我發現這裡面其中一味藥,可能可以做藥引把解藥做出來!&rdo;&ldo;是可以徹底解毒的藥,而不僅僅是抑制毒性?&rdo;蘇梨問,語氣也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動,如果能研製出來解藥,至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了。&ldo;是!&rdo;嶽煙肯定的點頭:&ldo;不過侯爺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不能再隨意給他試藥了,我需要另外找人試藥!&rdo;戌時,大理寺天牢。狹小的僅容一人透過的牢門裡傳來男人剋制隱忍的悶哼,像是承受了巨大的難以忍受的痛苦,聽得人毛骨悚然,後背發寒。蘇湛蹲坐在牢門邊,睜大眼睛,緊張的看著扈赫。牢房裡昏暗不見天日,蘇湛沒有時間概念,他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面多久了,除了一開始進來那天,扈赫就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牢門下方有個小擋板,獄卒每天會推開那個小擋板送飯菜進來,飯菜很好吃,蘇湛一開始還會很認真的吃飯,後來漸漸的就沒了胃口。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要和這樣一個所謂的舅舅關在這種地方。舅舅一點也不友好,也不理他,他完不成爹爹交給他做的事。吱呀!小隔板再度開啟,獄頭把飯食放進來,蘇湛看了一眼,一動也不動。他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ldo;喂……&rdo;不知道過了多久,扈赫終於開口,蘇湛掀眸看著他,繃著小臉沒有吭聲,他其實累極了也餓極了,一句話也不想說。&ldo;吃飯!&rdo;扈赫命令,呼吸很急,他比蘇湛餓得更久,到了這個時候,語氣自然不可避免的洩出虛弱來,再也沒了一開始的威懾。&ldo;你餓了嗎?&rdo;蘇湛輕聲問,他的嗓子很乾,所以聲音也啞得厲害。扈赫沒回答他,又掙了兩下,將身上的鐵鏈掙得嘩嘩作響。&ldo;你想離開這裡嗎?&rdo;蘇湛又問,他到底還小,沒有扈赫那樣強大的意志力可以抵抗住幾天不說話以後和人交談的慾望。&ldo;少廢話,吃飯!&rdo;說著這句話,扈赫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他其實很疼,骨頭縫都在疼,渾身的經脈好像被無數利刃寸寸割裂一般,他知道自己毒發了,這種感覺他經歷過好幾次,每一次都能深刻的領略什麼叫做痛不欲生。那是一種讓靈魂都戰慄的痛苦,任何人都無法抵抗。但他不能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的嚎叫出聲,他會嚇著這個孩子。&ldo;我可以放你下來!&rdo;他聽見這個孩子極平靜的說,有那麼一瞬間,扈赫覺得這個孩子是餓瘋了!這樣的驚人之語,甚至短暫的讓他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他抬頭看向蘇湛,語氣止不住的嗤笑:&ldo;你知道我身上的鎖叫什麼名字又是誰發明的嗎?&rdo;&ldo;我不知道。&rdo;蘇湛誠實的搖頭,扈赫舔舔唇,想到自己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胸腔莫名充斥著一種驕傲的情緒。&ldo;這是二十年前的大理寺少卿顧雲修,也就是你外祖父發明的九曲鎖,天底下沒有人能在不用鑰匙的情況下開啟……&rdo;扈赫的話還沒說完,蘇湛從袖兜裡摸出一把造型奇特、閃著銀光的鑰匙。&ldo;舅舅,你說的是這把鑰匙嗎?&rdo;&ldo;……&rdo;扈赫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崩壞,他看著蘇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ldo;你哪兒來的鑰匙?&rdo;&ldo;陛下給的。&rdo;&ldo;……&rdo;&ldo;舅舅,你想下來嗎?&rdo;蘇湛繼續追問,表情無辜極了。老實說,扈赫本以為自己心裡除了仇恨再不會有其他任何情緒,這會兒也被蘇湛氣得有點想罵娘,你特麼有鑰匙不早拿出來?許是血緣之間的特殊感應,蘇湛猜到了扈赫現在的內心想法,認真道:&ldo;這鑰匙是爹爹求陛下給我的,他想讓我和你坐下來好好說話,但你太兇了,我很害怕,所以一直沒有拿出來,而且你讓我爹爹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是你應該受到的懲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