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盡全力抵抗著,手已明顯的顫抖起來,卻終究敵不過這三人的力氣。腳被踢了一下,身體陡然懸空向下墜落,墜了片刻以後,雙腳被人抓住,詫異的抬頭,抓住他的兩人,一個戴著銀色面具,一個俊美無雙。不及細看,有人襲來,陸嘯連忙開口:&ldo;小心!&rdo;&ldo;抓穩了!&rdo;楚懷安衝扈赫說了一聲便鬆開手,一劍將偷襲的胡人封喉。&ldo;狗東西,敢偷襲你爺爺,爺爺去你祖宗!&rdo;楚懷安罵了一句,手上的劍挽著花,咻咻咻的收人頭,不許任何人靠近,扈赫手上用力將陸嘯拉上來。陸嘯有些失力,跌坐在地上,面色很是不好,扈赫在他面前蹲下,立時脫了外袍幫他固定住左臂,打了死結。扈赫戴著面具,陸嘯看不到他的臉,只盯著他黑洞一般的左眼看。&ldo;援兵已到,放心!&rdo;扈赫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聲音嘶啞難聽,也早不復從前,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肩膀卻被陸嘯抓住。&ldo;炤兒?&rdo;陸嘯不確定的喚了一聲,滄桑的臉上滿是震驚,似乎沒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扈赫的身體僵了一下,他垂眸避開陸嘯的目光,拂開陸嘯的手,冷冰冰的否認:&ldo;國公認錯人了!&rdo;陸嘯還要再說什麼,扈赫已起身與胡人殺作一團。&ldo;我草你們祖宗十八代,都給老子讓開!&rdo;楚懷安邊揮劍邊吼,眼睛不停地在城樓上尋找著蘇梨的身影。在哪裡?那個小東西會在哪裡等著他?對了,陸戟,這樣危險的時候,她一定會跟在陸戟身邊的。這個時候楚懷安顧不上吃味,這麼久沒見,他只想確認蘇梨是好好活著的,沒有缺胳膊少腿兒!&ldo;蘇梨!&rdo;實在找不到人,楚懷安怒吼了一聲,隨即便被後面衝進城那些援兵的喊殺聲掩蓋。那殺聲震天,預示著他們會贏得這場戰役,可沒有見到蘇梨,那顆心卻始終無法安定下來。猛然,楚懷安看見掛著遠昭旗幟那裡圍了一群胡人,在那些胡人中間,隱隱有一個銀色的身影在不停地晃動。&ldo;阿梨!&rdo;楚懷安喊了一聲迅速殺過去,在一個胡人要斬斷旗繩之前,一劍要了那人的命。抽劍,冒著熱氣的粘糊糊的血澆了楚懷安一身,他一手抵擋著胡人,一手把陸戟拉起來,卻見陸戟身下墊著一個血糊糊的遠昭將士,不是蘇梨。他迅速掃了四周,依然沒有發現蘇梨的身影。&ldo;阿梨呢?&rdo;楚懷安抽空問了一句,手上的動作越發兇狠,招招致命,陸戟身上受了重傷,顧不上回答,提起長戟和楚懷安一起殺敵。援兵也很快湧上城樓,礙眼的胡人終於死完了,楚懷安揪著陸戟的衣領一把將他按在城樓上:&ldo;咳咳,侯爺……&rdo;陸戟剛說了句開頭,就被楚懷安打斷:&ldo;阿梨呢?她怎麼沒和你在一起?&rdo;楚懷安焦急的問,陸戟重重的咳嗽起來,好半天才止住:&ldo;阿梨在城主府給將士治傷。&rdo;算你還是個爺們兒,沒讓她上這裡來殺敵!楚懷安在心裡想,丟開陸戟轉身就要走,忽然聽見一聲巨大的崩塌聲,循聲望去,火花四濺,位於城西的一座高樓轟然倒塌。心臟陡然一痛,楚懷安扭頭看向陸戟:&ldo;那是什麼地方?&rdo;&ldo;城主府!&rdo;楚懷安策馬一路疾馳,街道上還有胡人沒有完全肅清,他卻什麼都顧不得,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到達城主府。塞北是荒漠,本就缺水,加上城裡大亂,城主府燒著熊熊大火,卻沒有一個人救火。楚懷安離城主府還有兩條街的時候便感覺到了熱浪,再往前走一條街便過不去了,不僅是城主府,連同周圍的房屋都燒了起來。&ldo;蘇梨!你他媽應我一聲!&rdo;楚懷安怒吼,馬被熱浪嚇得不敢上前,他翻身下馬還要往前衝,被扈赫一把抓住,楚懷安反手就給了扈赫一拳。那一拳極狠,扈赫臉上的面具被打飛,露出猙獰的傷疤,在火光的映襯下越發驚駭,叫人心驚。扈赫愣了一下,沒再阻止楚懷安,走到一邊把面具撿起來重新戴上,楚懷安又往前面跑了幾步,兩個暗衛衝上來將他按住。這是蘇梨在潯州留給他那十個人,他們還記得蘇梨說的,不管發生什麼,都要保護他的安全。&ldo;侯爺,其他人已經去找縣主了,這麼大的火,縣主不會待在這裡面不跑的,侯爺你先冷靜一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