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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侯爺對蘇三小姐,當真是上心得很,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rdo;安若瀾譏諷著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楚懷安必定是知道劉貴人為了討好她才那樣刁難蘇梨的,她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做局外人的蘇挽月聽見這句話,微不可察的掀了眸子,黑亮的眼珠微微移轉,餘光正好能看見楚懷安上揚的唇角。&ldo;本侯的人,自是由不得旁人欺負!&rdo;這話他說得這樣自然,比之前在太后宮裡說的還要篤定果決,沒有半分猶豫。心臟密密麻麻的泛起酸意,蘇挽月忍不住抬頭,笑意溫淺:&ldo;阿梨這些年受了許多苦,能得侯爺青睞,也是她的福氣。&rdo;蘇挽月說著話,笑得大方得體,心卻像泡在醋缸子裡一般,下面還有火堆架著炙烤,讓她整個胸腔都被咕嚕嚕的嗆入酸氣籠罩。她原以為楚懷安是真的對自己至情不渝,甚至會終生不娶,可蘇梨一回來就一巴掌讓她認清了現實。帝王的寵愛是飄渺虛妄的,男人的真心也是可以輕易改變的。她入了這深宮,便是困在這裡面的鳥,只有靠她自己才能走到最後!&ldo;許是有了身子,本宮最近總是犯困,就不陪侯爺閒聊了,還望侯爺恕罪。&rdo;蘇挽月說著欠身行了一禮,宮人立刻上前扶著她離開。楚懷安眉頭微皺,心臟有些刺痛,這五年因著宮規制度,他與蘇挽月交流極少,就算偶爾隔得近些,表面也都裝作若無其事,不曾像今日這般疏離客套。仔細想來,今日竟是她入宮做了貴妃以後,第一次向他行禮。以貴妃的身份,向逍遙侯行禮。他們之間明明早就隔著千山萬水,卻好似從這一刻開始才分道揚鑣。蘇挽月走了,安若瀾自是沒有再留下來受氣的道理,她敷衍兩句也帶著宮婢離開,並未發覺楚懷安明顯變得落寞的情緒。待人都走了,蘇梨從樹上躍下。從上面的角度她可以把楚懷安的情緒變化看得清清楚楚,因這身份地位的懸殊,他和蘇挽月有著獨特的交流方式。剛過蘇挽月用那句尋常至極的話,與他做了決裂。愛了那麼久的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傷心是在所難免的,但蘇梨已經不會像五年前那樣傻乎乎的勸他別當回事,繼續一頭撞進火坑裡。坑裡的火已經快燜不住了,蘇梨必須在火燒到所有人之前,把坑填了。&ldo;侯爺,我們該出宮了。&rdo;蘇梨提醒,不遠處的地磚上還殘留著劉貴人剛剛帶上來的淤泥,散發著惡臭,許是有侍衛通知了宮人,很快有人拎了水來清洗地磚。有外人在,楚懷安很快收斂了情緒,帶著蘇梨出宮。走出宮門,他若無其事的偽裝散去,餘下鬆垮垮的肩膀,侯府派了馬車來接,默不作聲的上了馬車,他掀開車窗簾回頭看著皇宮,直到馬車拐過街角,看不見皇宮的大門才放下,像是依依不捨的在留戀著什麼。蘇梨沒有出聲打擾他,安靜的坐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許久以後,終於看向蘇梨:&ldo;五年前,她沒有真的讓人傷你。&rdo;極簡單的一句話,卻是為蘇挽月做出了辯駁。那一夜蘇梨的確為土匪所擄,第二日衣衫不整的被丟在尚書府門口,可她沒有失身。這話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若不是身體是自己的,連蘇梨都不會相信,那些土匪冒著殺頭的危險把她擄走,什麼都沒做就把她放了回來。蘇梨是被打暈了了擄走的,那一夜發生了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許是那些土匪太過高興,喝太多,原本想做什麼沒來得及。許是那些土匪良心未泯,不忍對蘇梨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下手。又或許那天晚上那些人撞了鬼,所以讓蘇梨倖免於難。可模仿楚懷安字跡騙蘇梨出去的是蘇挽月,僱人畫了下流畫冊逼蘇梨去死的是蘇挽月,後來散佈謠言害死核兒、害先生廢了一隻手的還是蘇挽月!只是沒有破身而已,蘇梨整個人都已經被毀得徹底,這些傷害難道不算傷害嗎?胸中氣血翻湧,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蘇梨儘量平心靜氣的點頭:&ldo;侯爺說的是,長姐向來溫婉寬厚,怎會做傷害自家姐妹的事?&rdo;話一出口,楚懷安就後悔了。他是被蘇挽月那句話驚著了,畢竟是放在心尖快十年的人,這人突然走了,他的心便空落落的懸著不知會落在何處。他相信蘇梨不會說謊,卻不想相信蘇挽月會是那種用陰毒伎倆謀害蘇梨的人。他所見所聞的蘇挽月,是個大方得體、才貌雙全的女子,哪怕入了後宮,她也不忘初心,不曾有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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