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已經起了警覺,被盯上恐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結束的。到外地去避一避,這無疑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黎裴遠卻沒有答應,沉聲說道:&ldo;這個時候我更不能走。如果走了,他們以後恐怕只會更加的警覺。&rdo;程洝沒有說話,沉默著抽著煙。許久之後他才抬起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了黎裴遠,說道:&ldo;我想黎警官應該很清楚,留下來,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rdo;黎裴遠撣了撣手中的菸灰,淡淡的笑笑,說道:&ldo;程先生是覺得我會貪生怕死嗎?&rdo;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ldo;也許未必。我猜,他們這次也許只是想給我一個警告。順帶著試探我。如果這時候我離開,正好就證明,東西是在我的手裡。所以,我不能離開。&rdo;他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接著說道:&ldo;我這次去那邊,有了些收穫。但這些,並不足以讓他認罪伏法。&rdo;這是程洝意料之中的事,他將菸頭丟在地上碾滅。周合在對面的房間待著,只是小小的破皮,醫生用消毒水給她消毒,又給她貼上了創可貼才作罷。剛才那樣兒,黎裴遠和程洝兩人顯然是有話要談的。弄完她也並沒有過去,就在房間裡坐著。原本以為兩人要談很久的,但不過才過了一刻鐘,程洝就推門走了過來。周合站了起來。黎裴遠不知道怎的已經離開了。程洝並未告訴她黎裴遠為什麼離開,只是說道:&ldo;先再這邊住一晚,明早送你回去。&rdo;他那麼安排必定有他的考量,周合點點頭應了一句好。外邊兒的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沒多時便有人給他們送了吃的來。都是外賣,味道並不怎麼樣。周合這一整天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這次吃了半盒飯。待到吃完程洝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看向了她額頭上腫起來貼著創可貼的地方,聲音低低沉沉的問道:&ldo;疼嗎?&rdo;不過就是一點兒小傷罷了,周合搖搖頭,說道:&ldo;不疼。&rdo;程洝這下就沒有再說話了。有人送了洗漱的用品過來,他便讓周合去浴室洗澡,他自己則是站在了視窗抽起了煙來。在陌生的地方周合是睡不著的,程洝則是一直呆在客廳裡。不知道誰給他打電話,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第二天程洝並未和周合一起離開,是安排人送她走的。周合什麼也沒有問,隨著送她的人離開。在車上她控制不住的發起了呆來。她原本以為,這次程洝應該會過很久才會過來的。但到傍晚時,對面就傳出了聲音。她開啟門出去,厲竟正從對面的房間裡出來,見著她客氣的點點頭,很快便離開。周合最終還是未過去看,站了片刻便關上門。她正煮晚餐時,門就被敲響了起來。她過去開啟門,外邊兒站著的是程洝。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頭髮微溼,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兒。沒經過她的同意便直接的進了屋子,問道:&ldo;有吃的嗎?阿姨沒在,家裡沒吃的。&rdo;他都進來了總不能將他趕出去,周合關上了門,說道:&ldo;還在做,一會兒就能吃了。&rdo;程洝唔了一聲,走過去拿了遙控器開啟了電視。雖是開啟了電視,他卻並沒有看。而是走到了廚房門口靠著看著周合忙碌。他在周合是有些不習慣的,她也找不到可說的。沉默會兒,才開口問道:&ldo;你和我小舅舅是怎麼回事?&rdo;到了現在,她要是再看不出兩人之間有貓膩,她就是一傻子了。她會問這是在程洝的意料中的,他語氣淡淡的說道:&ldo;沒怎麼還回事。&rdo;周合這下就沒再說話了。程洝也沉默了下來,沒再在廚房門口待著了,走到了陽臺看起了外邊兒來。直到周合將飯菜端在桌上擺上,叫了他,他才像是突然回過神,走過來坐了下來。房間裡安靜極了,周合一直悶頭吃著飯。程洝幾次三番的想說點兒什麼的,但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說出口,於是就那麼沉默著。一個星期的年假很快便結束,周合開始上班。這段時間裡,她一直都未再見過黎裴遠。他也未給她打過電話。周合倒是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但他的手機是關機的。後邊兒她就沒有再打了。孟珊在過年的這段時間裡談了新的客戶,上班的第一天周合便被安排和她一起出差。去的是一比較偏遠的地方。到機場後還得再轉兩次車才能到。那邊是才剛新開發的,一路都極其的荒涼。對方的老總是孟珊的老同學,原本以為事情會很順利的,但對方卻打著太極,合同遲遲的不肯簽下來。兩人整整的呆了一個星期才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