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是輕描淡寫的,聲音裡卻是帶著森森的寒意。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ldo;不過麼,魏公子的命,可比我的要金貴多了。我這廢話說了那麼多,魏公子想必也不耐煩了。我做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檢查麼,歡迎。魏公子這人有點兒多,要麼就一一的自個證明清白後進去檢查,要麼,魏公子推薦幾個出來,讓我的人搜身後進去檢查。魏公子如果想要硬闖,我也奉陪。&rdo;他說著在旁邊兒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撣著手中的菸灰。程洝讓一一的自證清白,顯然是在故意的刁難。那麼一大圈繞下來,黃花菜都快涼了。他如果在轉移什麼,自證清白的時間裡,都已經轉移得差不多了。魏禎沒想到事兒會那麼棘手,他知道程洝在合歡街的勢力,並不敢真的硬闖。只能是忍氣吞聲,點了幾個人站了出去。程洝仍舊抽著煙,慢條斯理的示意厲竟讓人搜起了身來。明明是過來搜查的,到後邊兒,反倒是被人給搜了身。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了。程洝的人搜完身,那幾人都鉚足了勁兒的搜著。想搜點兒什麼東西出來。但每一個角角落落都檢查了,卻什麼都沒有搜到。倒是在路上抓到了一夥吸東西的小夥子,但幾人口齒不清什麼都說不清楚,只能是先帶走審訊再說。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來,最後什麼把柄也沒抓到。魏禎是惱火的,但別無他法,只能咬牙切齒的帶著人撤離。戒嚴了一整夜的合歡街得到了解放,一時間被看押了一整晚的人紛紛離開。街道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程洝叼著一支菸在視窗站著,一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厲竟走了上來,恭恭敬敬的說道:&ldo;程先生,人全都已經撤走了。&rdo;程洝淡淡的嗯了一聲,彈了彈手中的菸灰,說道:&ldo;最近這幾天注意點兒,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別再讓進來。這次什麼都沒搜到,他們不會那麼善罷甘休。&rdo;只怕會鉚足了勁兒的捲土重來。合歡街還有兩股勢力時,這兒是亂的。但因為程洝的嚴厲,他們從來都是不會碰那些亂七八糟的生意的。後來收服了另外一股勢力,合歡街是比原來乾淨許多的。但這種地方,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乾淨的。但一切都還算在掌控之中。厲竟應了一句是,說道:&ldo;我會讓底下的人都盯緊點兒。&rdo;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ldo;魏禎出現在這邊,魏老狗的人應該在這邊了。他這次回去後必定會惱羞成怒,指不定會做出點兒什麼事來,您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rdo;程洝沒有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眸裡是沉沉的一片。將手中的菸蒂掐滅,扔到了一邊,說道:&ldo;你盯好這邊就行,其他的不用管。&rdo;大家都熬了一整夜了,他伸手在眉心上揉了揉,說道:&ldo;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rdo;厲竟應了一句是,說道:&ldo;我讓他們給您備車。&rdo;他說完之後匆匆的下去了。程洝站著沒有動,一雙眼眸裡滿是寒意,直到司機過來叫他,他才收回了視線,走了出去。他是疲憊的,坐在車上便閉上了眼睛養著神。隔了會兒見司機是要回老宅那邊,他叫住了他,說道:&ldo;回公寓,暫時不用去宅子那邊。也讓那邊的人盯緊點兒。&rdo;司機應了一句是,很快便調了頭。程洝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車子開到了公寓樓下停下,不用司機叫程洝便睜開了眼睛,在下車之前淡淡的問道:&ldo;黎先生那邊聯絡上了嗎?&rdo;&ldo;暫時還沒聯絡上,據那邊的人說,黎先生好像被派去執行什麼任務了,應該不會有危險。&rdo;司機說道。程洝點點頭,說道:&ldo;聯絡上他後立即給我打電話。&rdo;司機應了一句是,程洝讓他回去,很快便上了樓。黎裴遠是隔天傍晚才聯絡到的,他被派去盯一重犯。他們是一組人過去的,那重犯進了一山林之後就沒出來過。裡邊兒也見不到什麼痕跡,他們搜山一整晚,都未找到那重犯。一個莽撞闖入山林的人,不可能一點兒痕跡都找到。他當時就知道,極有可能是有人要將他調開。果然,直到山全搜光了,都未找到那逃入山林的&lso;重犯&rso;。他知道,他都被調開那麼久了。虞城那邊就算是要做點兒什麼也已經做了,只能是捱到了最後。回來就聽說了他們搜查合歡街的事兒,他稍稍的鬆了口氣兒。搜查他是並不怕的,他是怕魏仁益硬來。程洝這邊的人雖是不少,但如果真的硬來,他也討不了什麼好處。而且,一旦有把柄落下,程洝以後想要出來,恐怕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