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語氣裡,卻滄桑得不像是個孩子。周合心痛難忍,說道:&ldo;你放心,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家人,都會盡最大的力保護你們。&rdo;女孩兒笑了笑,說道:&ldo;謝謝。&rdo;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ldo;我下午就要回學校,到時候你們再來找我。&rdo;周合應了好。事兒完成得比想象的順利,但這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是好好事兒,周合的心裡壓抑得厲害,到了下午回去時,竟然發起了燒來。剩下的事兒,已不需要她。程洝並不讓她再插手,讓言許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周合的燒是反反覆覆的,帶來的醫生檢查了,說是身體的抵抗力太弱,是染了風寒。儘管對症用了藥,但不知道怎麼的,燒一直退不下去。因為她才動過手術沒多久,跟來的醫生並不敢再亂用藥,讓最好去醫院檢查之後再用藥。程洝丟下了這邊的事兒,隔天之後親自開車帶著周合返回虞城。女孩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願意站出來,是不能再出任何的紕漏的。周合沒讓他送他回去,讓他留下,言許陪著她回去就行。程洝卻壓根就不聽她的,告訴她這邊的事兒有人會處理好,讓她不用再擔心。周合知道拗不過他,只得任由著她。她低燒著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東西也吃得並不多。程洝沒有再帶著她回虞城,在市裡就停了下來,打電話請了虞城那邊的醫生過來。周合併沒有大礙,一系列的檢查過後仍是隻是感冒。燒一直不退是因為她的抵抗力太弱,只能是慢慢的養著。她在市裡呆了三天,直到燒完全的退下去了,程洝這才帶著她回了虞城。她這次簡直就是元氣大傷,一直都是懨懨的。阿姨一直變著戲法的煲著各種各樣的湯給她補著身體提胃口,但她仍舊是懨懨的。每天在宅子裡待著是無聊的,程洝送了書以及好些小玩意兒過來給她解悶。但她都提不起精神來。到了十一月中旬,周合才漸漸的好了起來。開始重新接著翻譯的稿件。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月底是下起了雪來。自從生病後,程洝就幾乎不會和她說那些事兒。就算是說,也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周合漸漸的也不再問。十二月初,在京都的徐原寧總算不是那麼忙碌,飛來了虞城。並給周合帶了好些補身體的補品。周合這段時間吃這些東西已經吃得怕了,讓他不用再帶過來。她仍舊是瘦瘦的,臉上也一點兒肉也沒長。徐原寧當天在阿姨的指導下親自下了廚,盯著她吃了一碗飯喝了一碗湯。程洝那邊得不到任何訊息,在晚上在客廳裡喝茶看電視時,周合才問起了那女孩兒的事來。她這次懨懨的病了那麼久,這事兒是瞞不住徐原寧和黎裴遠的。他們都知道她去過青鎮了。徐原寧倒是沒有瞞著她,簡單的說了那個女孩兒的現狀。為避免打草驚蛇,女孩兒仍舊還在上學。她的家裡人也仍舊還在家裡。不過都安排了人照顧。為了幫她暫時的擺脫那些人,程洝從學校的內部著手,找出了校長受賄的證據匿名進行舉報。現在那校長已經被帶走調查,學校裡由另一派的副校長暫時代管校長之職。學校裡的人事兒已經在悄無聲息的進行了大清洗。這就是在說,那些人,暫時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周合是知道這事兒急不來的,點了點頭。周合雖是還戴著帽子,但頭上的頭髮已經長得短短的了。徐原寧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ldo;阿合,以後有什麼事兒先和我商量好嗎?不要再獨自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兒。魏仁益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rdo;周合哪裡會不知道,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點點頭。徐原寧難得回來,並不願意氣氛那麼壓抑,很快便轉移開了話題。說起了日常的瑣事兒來。周合原本以為,他這一趟過來,怎麼都是會呆幾天才走的。但在第二天,接到一個電話後他便急急的返回了京都。宅子裡又只剩下了周合和阿姨兩個人。十二月初,虞城迎來了今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凌晨時開始下的雪,到第二天早上院子裡就已是一片雪白。堆得厚厚的。周合幾乎不出門,下不下雪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早上爬起來吃過早餐,她原本是要爬起來幫著阿姨掃雪的。但因為上次的感冒拖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好,阿姨並不讓她做。甚至不讓她出門,燒了旺旺的炭火讓她在火爐旁坐著。周合待著是無聊的,怔怔的發起了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