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年時期是飛揚跋扈的,但因為這飛揚跋扈,被他的父親打了不少。他的父親,是非常嚴厲的父親,只要做錯了事兒,必定會一頓棍棒加身。他在某次在學校裡闖了禍,曾被打來幾天都下不了床。而他的母親,卻是再溫柔不過的母親。事事都以父親為主,唯獨在他的身上,常常與父親拌嘴。母親埋怨父親對他太過嚴厲,而父親則是覺得母親太過於寵溺他,遲早會寵出事兒來。常常在他闖禍後都是唉聲嘆氣的。這荒蕪的宅子裡,承載著他太多太多的回憶。以往並不在乎的,在後來的這些日子裡,他一遍遍的獨自回憶咀嚼著。他曾在某一段時間,恨年少時的自己,沒有早早的成熟起來。以至於在父親出事時,完全幫不上任何的忙。那些往昔的關係,都隨著父親的入獄而崩塌掉。父親屬下忠心,卻也和他一樣,什麼忙都幫不上。甚至為了他,還搭進了性命。程洝帶著周合在宅子裡站了許久,這才帶了她出去。也許是來過了這邊的緣故,回去的路上他的精神一直都不好,閉目養著神。周合在他的身旁坐著,沒有去打擾他。周合以前住的地兒黎裴遠已經租了出去,這次回來住的是程洝的地兒。就在她房子的對面。程洝雖是精神不好,但卻並沒有休息,將她送回了住所,便又離開了。應該是去找黎裴遠去了。周合原本是想給徐原寧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空的,但知道這段時間魏仁益的事兒是忙得人仰馬翻的,並沒有給他打。程洝出去了,她一個人沒事兒做。便做起了吃的來。原本是要等程洝回來再吃的,但直到九點多他都未回來。她看著電視看著電視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程洝回來時已經是十點多了,他才將毯子蓋在周合的身上,周合一下子就醒了過來。她是睡眼惺忪的是,說了句回來了,馬上就要起來熱菜。程洝卻摁住了她,說道:&ldo;不用管,我已經吃過了。還給你打包了些吃的帶回來,你要不要吃了再睡?&rdo;周合一直都沒有吃東西,這下便點頭應了好。程洝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也不讓她下沙發來,去重新拿了碗將打包回來的粥盛了出來,然後端到了沙發邊兒上給周合。 父母之命屋子裡寂靜無聲,周合安安靜靜的坐著吃著粥。暖色的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程洝忽的就伸出了些恍惚之感來。這些日子以來,一切都是幻夢一般,彷彿她只是鏡中月水中花,只要伸手觸碰,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他坐了下來,伸出手見周合微涼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中。他弄得她有些疼,周合吃粥的動作頓了下來,側頭看向了他,說道:&ldo;怎麼了?&rdo;他這出去一趟回來,怎麼都覺得有些怪怪的。程洝的臉上浮現出微微的笑意來,鬆開了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說道:&ldo;沒怎麼,快吃吧。&rdo;周合還要問什麼,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他站了起來,去陽臺上接電話去了。周合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低頭繼續吃起了粥來。她吃完了粥收拾完,程洝仍舊還在打電話。她也未過去叫他,去浴室給他放了熱水,然後回了房間裡。她過來雖是未給徐原寧打電話,但他不知道是從哪兒知道她過來的。第二天就給她打了電話,說是他今天正好有空,讓她去他那邊。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見了,周合應了下來。徐原寧是要過來接她的,她拒絕了,讓他給她留地址,她自己打車過去。程洝應該猜到電話是徐原寧打來的,周合掛了電話他便做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兒來,問道:&ldo;要出去嗎?讓司機送你。&rdo;周合併沒有瞞著他,說道:&ldo;不用那麼麻煩,徐師兄讓我去一下他那邊,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了。&rdo;程洝唔了一聲,說道:&ldo;還是讓司機送吧,最近這邊不太太平。&rdo;他說著不等周合回答,便拿出了手機來給司機打了電話。早餐是周合熬的粥以及麵包和牛奶,待到坐下來開始吃早餐,周合才問道:&ldo;今天要出去嗎?&rdo;程洝點點頭,說道:&ldo;要去一下公司那邊。&rdo;稍稍的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ldo;你徐師兄最近都挺忙的,待會兒見完面就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rdo;他竭力的讓自己的語氣和平時一樣自然。周合埋頭吃著東西,也未發現他的不一樣,說道:&ldo;不用,我自己會回來。&rdo;&ldo;沒事兒,反正我下午都是空著的。&rdo;他略略的思索了一下,又說道:&ldo;難得過來,或者要不要去逛逛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