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洝唔了一聲,不置可否。晚上讓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卻並沒有回去,而是帶著周合去逛了y市的大街小巷。還買了些禮物,讓周合帶回去送給她的室友。兩人在y市呆了三天,是傍晚的時候回虞城的。到虞城時已經九點多了,程洝的司機過來接了他們。程洝還有事兒,讓司機送周合回公寓。他卻並沒有回,說是公司那邊有點兒事等他處理,他要晚些時候才能回去。是有車在一旁等著他的,周合併未多問,上了車。奔波一路回來,應該是累的。但她卻沒有一點兒睡意,馬上就要開學了,她索性拿了書坐在客廳裡看了起來。程洝回來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他倒是沒有喝酒,不過臉色並不好。見周合沒睡便問怎麼沒睡,然後自己倒了一杯水。燈光下他的臉色有些白,周合放下了手裡的書,問道:&ldo;不舒服嗎?&rdo;程洝唔了一聲,說道:&ldo;沒事,胃有點兒難受。&rdo;&ldo;我去找點兒胃藥。&rdo;周合說著便去找了藥箱,很快便翻出了胃藥來。重新倒了水給了程洝。程洝應該是很不舒服,但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吃了藥之後便靠在沙發上假寐。他一直在喝酒,這胃八成就是喝酒喝壞的。見他閉上眼後周合進了廚房,熬起了清淡的粥來。胃藥並沒有怎麼緩解程洝的胃疼,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來。周合從未見他疼成這樣子過,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他卻不肯。生病了的程洝就跟一倔強的小孩兒似的,不出聲也不說話。周合讓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粥熬好周合盛出來,雖是沒什麼胃口,他仍是一口口的慢慢吃了。一碗熱乎乎的粥吃下,他那蒼白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血色。周合不敢給他再吃藥,找不到熱水袋,便用礦泉水瓶裝了熱水,讓他放在胃部捂著。程洝是嫌棄的,不過仍是接了過來,閉上眼睛在沙發上蜷縮著。大抵是吃了粥的緣故,他的疼痛漸漸的緩解了下來。人也有精神了些。已經快要天亮了,那麼折騰周合是有些疲累的。胃疼緩下來的程洝有了些折騰,上床時又拉著她折騰了一番,這次才沉沉的睡過去。第二天程洝仍舊是要出門的,周合則是看起了書來。程洝昨晚胃疼成那樣,原本以為他晚上會早些回來的。但卻沒有,下午時他就打了電話,說是今晚公司有事兒,他加班,要晚些時候才能回去。加班他應該都是隨便應付的,周合閒著沒事,做起了小菜熬起了粥來。打算送去他公司附近,讓他下來拿。周合出去時下起了毛毛細雨,她看了看時間,沒有再回去拿傘,一路小跑著到公交車站。她原本是打算在程洝公司門口給他打電話的,但下著雨,她也不願意讓人看見,於是便繞到了地下停車場口。加班的應該只有程洝,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整棟樓都是安安靜靜的。停車場同樣是冷冷清清的。她想著到電梯口再給程洝打電話,到了裡邊兒摸出手機來,才發現這地下停車場裡沒有訊號。她伸手揉了一下眉心,打算出去打了電話再過來。剛走到旁邊兒的柱子旁,電梯那邊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像是程洝下來了。她這下就停了下來,等著人出來。但裡頭的腳步聲卻並沒有往外來,停了下來。程洝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說道:&ldo;那邊都處理好了嗎?&rdo;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ldo;快處理好了。&rdo;他說到這兒頓了頓,看向了程洝,說道:&ldo;那幾個公子哥的胃口都不小。&rdo;聲音有點兒像那金絲眼鏡男的。程洝顯然並不在意,摸出了一支菸來點燃,臉上的神情淡淡的,說道:&ldo;要是胃口太小還有意思麼?&rdo;那人是明白他的意思的,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說道:&ldo;只怕到時候沒有我們想的順利。&rdo;程洝吐了口煙霧,俊美的臉上一片冷峻,說道:&ldo;你太低估人性的貪婪了。&rdo;他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卻是志在必得。那人這下點了點頭,說道:&ldo;我就按原計劃的做。&rdo;程洝嗯了一聲。撣了撣手中的菸灰,正打算往外走,那人又沉聲的說道:&ldo;合歡街那邊那姓季的,您得小心點兒。他那邊最近很隱秘,上次吃了虧,近期應該會有動作。以後出門必須帶上小孔他們。&rdo;他的語氣是凝重的。程洝卻並不以為意,說道:&ldo;我知道了,這事兒你別操心。我有分寸。&rdo;他的語氣漫不經心的。那人立即就說道:&ldo;這事兒您別掉以輕心。當初我就說過,你不該在合歡街這邊露面,增加危險。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那姓季的,他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您這次必須得聽我的,不要再一個人出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