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許點頭應了一聲好,起身要送她。周合卻讓她去忙她自己的事兒,她到商場裡去找阿姨。採購好東西回到黎家老宅裡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這時候做飯已經來不及。阿姨給她和黎裴遠做了炸醬麵。以往周合的精神都是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卻莫名的有些疲倦。胃口也並不是很好,幸好黎裴遠看不見。等著吃完午餐稍坐會兒黎裴遠去午休了,她這才回了房間,躺在了床上。腦子裡是空蕩蕩的,又像是擠滿了東西,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一晃就一個多月過去,戚京然並未有任何的訊息。周合給她打過電話,但電話早已經打不通。她玩失蹤是時不時的事兒,她也未在意,在黎裴遠的身上的外傷漸漸的好起來之後開始問起了眼睛失明的事兒來。黎銳豐已經聯絡過國外的醫生,他的眼睛失明的原因,說可能是因為腦部的淤血所導致的。但手術是有難度的,建議先觀察一段時間。周合又去了醫院,醫生給出的意見是一樣的。建議先觀察一段時間。周合是擔憂的,黎裴遠則是就跟當事者不是他似的,讓周合不要著急。這個時候,他知道周合是不會回虞城去的。大抵是怕她會待著枯燥無聊,他還記得她小時候學琴的事兒,讓人去搬了一架鋼琴回來,讓周合沒事兒的時候練著玩兒。權當陶冶情操。她練琴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這下看到琴,她不由得有那麼些的恍惚。隨即微笑著應了好。黎裴遠完全是在將她當成孩子一樣對待,竟真的替她請了鋼琴老師回來。不過這樣一來,周合的時間倒是充實了起來。在月底時,在國外的黎櫻竟然回來了。她是為了黎裴遠的傷回來的,特地回來看他的。並說她聯絡過國外的醫院,讓黎裴遠隨著她出國治療。黎裴遠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兩人在書房裡談了許久,不知道談了些什麼,好像起了爭執,隱隱的能聽到黎櫻提高的聲音。不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黎櫻從書房裡出來時一張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了些疲倦來,並沒有在客廳裡呆,直接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周合往書房裡去,就見黎裴遠正摸摸索索的拿出煙來點燃。他生病的這段時間,都是沒抽過煙的。眼睛失明後他的聽覺靈敏了許多,聽到周合的腳步聲,抽了一口煙,低低的說道:&ldo;阿合,替我把門關上,我想獨自呆一會兒。&rdo;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鬧得彼此都不愉快。周合到底什麼都沒有問,關上了門。等著她去客廳時,上樓的黎櫻已經又從樓上下來了,她在沙發上坐著,手撐在額頭上,一旁的咖啡冒著嫋嫋的熱氣。周合原本是不打算過去的,腳步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黎櫻的臉上全是疲倦,雖是保養得宜,但眼角也露出了些魚尾紋來。抬起頭來叫了一聲阿合,到底還是打起了精神來。緩了緩,問道:&ldo;你一直都在這邊嗎?&rdo;周合點了點頭。黎櫻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ldo;打算結婚了嗎?&rdo;彷彿只是一眨眼間,她就已到了結婚的年紀了。周合是找不到什麼可說的,語氣平靜簡單的說了句沒有。黎櫻這下就有那麼些的恍惚。頓了一下,說道:&ldo;以前,我很希望你和原寧在一起。他們家和我們家,好歹知根知底,而且……&rdo;她說到這兒沒有說下去,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ldo;你叔叔說得不錯,並不是要什麼大富大貴,只要平平淡淡就好。&rdo;她雖是在國外,但京都的事兒,她都是知道些的。她說完,不待周合說話,繼續又說道:&ldo;我雖然是你媽媽,但對你,我不是一個負責任的母親。我也沒資格插手你的婚事。但阿合,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以後好好的。&rdo;她的語氣是誠懇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啞。她歷來都是強勢的,周合在她的身上,幾乎從未享受過屬於母親的溫柔。這下週合是不太習慣的,想說什麼,卻又找不到任何可說的。沉默了下來。黎櫻這下也沒有再說話。也未提她和黎裴遠到底是為了什麼起了爭執。黎裴遠是傍晚才從書房裡出來的,彼時他已恢復了平靜。玩些時候坐在餐桌前開始吃飯,他和黎櫻均沒有提之前在書房爭執的事兒。仍舊和往常一般。黎櫻是關心黎裴遠的終身大事的,晚上週合去倒水喝時,就聽到她在低聲的問阿姨,黎銳豐準備聯姻的那女孩子,在黎裴遠受傷後有沒有來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