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這下微笑著應了好。舒畫還得去接上興趣班的小傢伙,吃過飯之後便離開了。周合送了她出門,看著她開著車消失在巷子盡頭,這才關上了門。她雖是回來,但卻沒有什麼地兒可去的。除了去過一次舒畫家之外,要麼就是去墓地,要麼就是在家收拾整理。難得一連幾天都是大太陽,她將家裡的被子以及桌子椅子都搬出來曬了太陽。在這幾天裡,無論是程洝還是他手底下的人都未出現過。這天傍晚,周合才剛將搬出來曬東西搬回屋子裡,剛出來準備關門,就見程洝在門口站著。他大概是才剛出差回來,還是一身的正裝。周合見著他身體瞬間就僵了起來,程洝卻已若無其事的走了進來,問道:&ldo;吃過飯了嗎?&rdo;他說著便進了院子,將手中的菸頭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周合很快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沒有說話,關上了門。她進屋子時程洝已經在自己倒水喝了,就跟在自己家裡似的。周合併未說話,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食材,開始做起了飯來。兩人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那麼寧靜的時候了,程洝喝完了一杯水,朝著廚房門口看去,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周合是做了他的飯菜的,家常的三菜一湯,就連問道也是和從前是一樣的。程洝這下倒是挺識趣的,去廚房裡拿了碗筷出來,盛上了飯。吃飯時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待到吃完了飯,周合要起身收拾。程洝卻先一步站了起來,說道:&ldo;我來吧。&rdo;周合併未阻止他,任由他收拾碗筷。廚房裡很快便響起了嘩嘩的流水聲,她站了好一會兒,拿了衣服去浴室去了。程洝洗完碗,在外邊兒抽了一支菸,周合才從浴室裡出來。她的頭髮微溼,身上穿著浴袍。她平常幾乎不打扮,穿著也是中規中矩的。這下微溼的頭髮披披著,肌膚在洗過澡後白裡透紅。多了些平常沒有的嫵媚。程洝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又落到了她那露出優美的脖頸間然後一路向下,落在了白皙的腿上以及一雙小巧的玉足上。他幾乎是立即就起了反應。他是意識到了今晚的周合有些不一樣的,他幾乎是倉惶的轉開了頭,藉著抽菸來掩飾自己的狼狽,說道:&ldo;不早了,早點兒睡吧。&rdo;他的聲音暗啞,說著就要站起來離開。只是還未離開,周合就拉下了浴袍的袋子。裡頭的美好全露了出來,程洝的喉嚨裡乾啞得厲害,低低的叫了一聲阿合。周合的臉上面無表情,說道:&ldo;這不是程總想要的麼?&rdo;程洝那陡然而起的慾望在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他倉惶的將頭別開,啞著聲音說道:&ldo;把衣服穿上。&rdo;周合沒有動,嘴角浮現出了些譏諷來。不待她說話,程洝又淡淡的說道:&ldo;把衣服穿上,你覺得我是缺女人麼?&rdo;他竭力的讓自己的氣息平穩著。周合雖是那麼做,但身體卻是控制不住的微微的顫抖著的。將身上的浴袍重新拉了起來穿好,冷冷淡淡的說道:&ldo;程總當然不缺女人。我唯一有的就是這副軀體,如果程總不要,請出去。以後也請別再插手我的生活。&rdo;她顯然是要用這種辦法來逼程洝離開。程洝回過頭來看向了她,淡淡的說道:&ldo;我沒有插手你的生活,你任何時候都是自由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rdo;周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唇角的譏諷更濃,說道:&ldo;讓人監視著我,這對程總來說原來還算不上是插手嗎?&rdo;那麼會兒的僵持是讓她有些疲累的,她頓了頓,語氣緩和了些,面無表情的說道:&ldo;在醫院時你說過,等我的病好了,你就不會再插手任何事。&rdo;程洝的一雙眼眸深深沉沉的,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隔了好會兒,才淡淡的問道:&ldo;你的病好了嗎?&rdo;周合這下一怔,還未說話。他已上前來,握住了她左手的手腕。那手腕上,新的舊的傷疤層層疊疊的在一起,一看便讓人觸目驚心。周合再熱也不會傳短袖,平常都是小心翼翼的遮掩著的。她完全沒有想到會被程洝發現,狼狽之餘惱怒不已,使勁兒的要掙開程洝的手,想要將她一直隱藏著的東西重新遮掩起來。但程洝卻緊緊的握著,像是看不到她的狼狽一般,一字一句的說道:&ldo;周合,你掩飾得再好,也無法掩蓋你無法接受戚京然的死亡事實。你從來都只是在逃避!&rdo;被他拆穿來,周合更是惱怒不已。將唇咬得緊緊的,再次想要掙開,尖銳的說道:&ldo;我逃避又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