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幟禮是學播音的。本身音色就好聽。季旭當初在瑤光就因為夜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因為聲音好聽導致後來喝了那杯酒。現在的陳幟禮,喝醉了,調子懶洋洋的,每講一個字都要撥出一口氣,要死要活的調子就好像被人乾的喘不上來氣似得。說白了,就是騷。這口吻,真是太騷了。季旭難以置信,現在的直男都怎麼了?“你喝醉了。”季旭違心的把陳幟禮的手拿開。陳幟禮強硬的摸回去,“醉醉醉個屁,你這人有勁沒勁啊?喝醉了還裝著拿著捏著的……我都替你累!季旭,我替你累!”季旭:“……”前面的司機頭都不敢回。陳幟禮一醉,世界都是他的,嘴巴更是不受控制,他摸摸季旭的胸口,“好了,你也別生氣了,上次拒絕你是我不對,我不識抬舉好不好?我上次也是心情不好,我就覺得吧……你看我當初來應聘,我就是個直男,你是老總,你能為所欲為,那我能跟著瞎胡鬧嗎?”季旭:“……”“但我現在也想開了,人生在世嘛,有些話你不必講我都懂,成年人就該默契一點,不談感情是吧?行,你不讓我談感情,那你也以身作則,咱倆都不談,都不談,就這樣,”陳幟禮一把抓住季旭的兄弟,“就這樣,哥倆兒好。”季旭深吸一口氣,“陳幟禮,不要鬧了。”陳幟禮湊在他耳邊說,“鬧什麼鬧,今晚你還是處男嗎?萬年老處男,每次都說自己處處處,你都不嫌丟人啊?”季旭往回嚥了一下口水,“你喝醉了,睡會吧。”“我喝醉了你就讓我睡覺,你喝醉了就要睡我,啊?你們當老闆的可真是牛逼啊,我都要愛了行不行?”“抱歉抱歉,”季旭一把捂住他的嘴,司機估計已經腦補出一場職場潛規則的大戲了,“我們回去再說。”陳幟禮死死的往他懷裡扎,“你說我做一個直男容易嗎……”“你個死gay天天勾引我,你就是個深櫃……你就裝,你櫃門釘的倒是厚,你勾引我又不對我負責,我就想攢錢買個房子,為了這渺小而又偉大的夢想,我跑去給人家當小蜜,啊?”季旭:“……”從來沒覺得陳幟禮像個小蜜,一直覺得是公司裡籤來的巨星。“我都不敢給我爸說我的具體職責,我得幫我的男老闆疊衣服、做飯,啊,還有鋪床,說不定還要暖床,他要是知道了,回家腿都給我打斷。”“……”季旭聽的一臉囧相。這是把自己的秘書給……掰彎了嗎。司機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先生……要到了。”季旭:“好的,謝謝。”季旭也鬆了口氣,他給司機報的地址是自己家。上個週末好不容易回家吃飯,結果家裡兩個老人喊了紀念彤,搞得最後不歡而散,不僅季旭生家裡人的氣,老兩口也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季旭便想著這個週迴家再看看。陳幟禮也知道季旭已經習慣週末不辦公,這半年以來也都會盡量找時間回去看看父母。畢竟年紀大了。季旭的父母有點兒的老來得子的意思,別看季旭現在馬上三十,但是他的父母已經六十多快七十歲了。他母親當年也是高齡產婦。季旭嘴上說著怕被催婚,可回老宅的次數也開始比以前增加了。季旭意識太清醒了,他知道明天要做什麼。明天是週六,約好要去看心理醫生,今天晚上回家,見見家裡的老人,明天上午就和陳幟禮出發去看病,就不用再回來了。所以,他不知不覺間把陳幟禮帶回自己家了。以前的秘書都是開車把自己送過去,但今天季旭房子沒給陳幟禮送成,一頓慶生飯又搞的烏煙瘴氣變了味道,腦子一抽的季總就忘了把陳幟禮送回他租的地方。季旭嘆氣,認命的帶著陳幟禮下車。他讓陳幟禮站直身體,“一會兒見了我媽,別亂說話。”“我知道,你想讓我喊爸爸媽媽好是不是?你個臭豬蹄子,壞的很。”季旭:“……”這是季旭第一次帶自己正式的男秘書回家,本來家裡的老兩口就喜歡嚼舌根,希望他找年輕貌美的女秘書,如今再看到陳幟禮這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肯定怨言頗多。季旭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在意父母對城陳幟禮的看法,反正他讓家裡的保姆直接帶陳幟禮從側廳進了二樓的客房,避免和他父母見面。陳幟禮被保姆拉走的時候,還去拽季旭的衣角,“幹嘛呀?你不跟我上去嗎?”季旭安撫他說,“你先上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