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星道,“你有病是不是?!”項述快刀斬亂麻,說道:“你要怎麼樣才算出了這口氣?”“他其實沒有朝你們生氣,”新垣平解釋道,“小徹只是與自己賭氣,讓他說出來,待會兒就好了。小徹,這一任的心燈執掌,是很好的人,這位武神老弟也……哎!別!好好,你扯吧,只要你喜歡,可你千萬彆氣著自己……”溫徹手指鉗住新垣平耳朵,新垣平馬上放下雙手,側頭讓溫徹扯著。陳星:“你太過分啦,怎麼能這麼對他?”溫徹:“關你什麼事?這關你什麼事啊?”新垣平說:“沒有關係,我願意的!我願意!”溫徹說:“你們再多管閒事,當心我揍你,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陳星:“你一個武神,動手打驅魔師?你還要不要臉啦?我沒有武神嗎?你來啊……”說著,陳星馬上跑到一邊,躲到項述身後,朝溫徹喊道:“有本事你當著我武神的面打我啊。”新垣平說:“冷靜點,小徹,驅魔司裡模擬萬法歸寂,屏開了天地靈氣。”溫徹轉念一想,嘴角抽搐道:“那我還真打不過你們。”陳星暗道謝安還真厲害,這麼一遮蔽靈氣,所有驅魔師只要在司內,便無法使用法術,只能學習。而萬法歸寂的情況下,只有陳星與項述能用心燈,這不就意味著,只要在司中不出去,自己兩人就是無敵的了?項述簡直沒脾氣了,忽然轉念一想,說道:“行,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保證你消氣。”溫徹疑惑地放開了新垣平的耳朵。一個時辰後,建康,太初宮中。“陛下,您就朝他認個錯吧。”謝安在一旁說。司馬曜疑惑地看著面前的溫徹,溫徹黑著臉,坐在案後,不滿地打量司馬曜。濮陽在另一邊,湊到司馬曜耳畔,解釋道:“他與新垣平前輩,曾經救了全天下的人,卻被當初大漢文帝賜死,從此之後,百姓視其為妖……”司馬曜疑惑地說:“這不是東哲錢莊那個香氣很重的老闆娘麼?”“對對對,”陳星說,“就是他,他是五百年前的護法武神。”新垣平跪在一旁,眼裡只有溫徹,溫柔地給他打扇子。司馬曜糾正道:“女武神。”溫徹不耐煩道:“我是男的。”“男的?”司馬曜震驚了。陳星:“……”項述說:“你別問了,替全天下的人,朝他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快,我還有事找他倆幫忙。”司馬曜莫名其妙:“為什麼?為什麼漢天子做的事,要我來道歉?這也不是同一朝的事兒罷,文帝又不是我爹,欠債也不該朕來還吧?”溫徹:“我走了。”所有人一起喊道:“別!武神請留步!”項述以眼神示意司馬曜快點,謝安又道:“陛下,現在只有您能代表全天下的人,您就……勉為其難,代表一下罷,誰讓您是天子呢?”司馬曜心不甘情不願,想來想去,這人又確實受了委屈,說:“我只能代表漢人。喏,這位先生,天下人朝你做過什麼,就看朕的面子,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們罷,畢竟愚民老百姓,常常連朕都罵,您看開點。”溫徹:“你這是道歉該有的樣子嗎?”司馬曜想了想,卻離席起身,跪坐地上,朝溫徹拜了一拜,解釋道:“當年若非你們奮不顧身,神州大地早就毀了,光是衝著守護建康,也要朝這位……新垣平先生道謝,應該的。至於陳先生你們,朕也是要謝的,不過大家這麼熟了,就不多客氣了。”陳星有點意外,果然司馬曜很有胸襟,這皇帝也不是隨便當的。這一刻,他不由得心裡充滿了自豪感,看了眼項述,心裡有點得意,心想,看,我們漢人的皇帝,還是不錯的吧?孰料項述也隨之離席,朝溫徹說:“他代表天下漢人,我代表天下胡人,北方如今的皇帝是個廢物,我曾是大單于,便權當我替他們,朝你道個歉罷了。”說著,項述也朝溫徹大大方方,拜了一拜。“他是我武神,”陳星說,“我也朝你拜一拜吧,畢竟當年,我也是看著你們的故事……長大的。那天在地底我是真的沒騙你,我對你們,很仰慕的。”溫徹哼了一聲,滿殿肅靜,過了許久,勉強擠出來兩個字:“算了。”翌日清晨,驅魔司地牢中。溫徹恢復了男裝,活脫脫另一個暴躁版的慕容衝,長相極其秀美,抱著胳膊,打量陳星,又打量司馬瑋,再看被鎖鏈捆縛的鬼王。新垣平耐心地在一旁,以只有項述能聽見的聲音解釋道:“法力共燃,顧名思義,就是讓驅魔師與護法武神所有法力共通的道術,也有人將此稱作‘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