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司總署的地下密庫……別動手!聽完!”陳星說,“可能有什麼封印在,這種東西靠單打獨鬥是解決不了的。”項述答道:“可以,聽你的。”陳星又說:“雖然我也不太清楚如何對付,但你需要在這段時間裡,擔任我的護法,最重要的,是守護我的安全,你必須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相信我,聽我的話,才能應對危險。”項述嘲諷道:“你不是自詡運氣一向很好麼?”陳星又說:“我就不知道我究竟哪裡招惹你了,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項述:“你沒有招惹我,我對你也沒有意見。”陳星:“那麼我們來心平氣和地談談,你當一下我的護法很難嗎?只要你願意,心燈的力量遠遠不止這個效果,在隆中山的時候你也看見了它的作用。書上說了,驅魔師與護法,只有當彼此性命交託之時,法術才能發揮最強的力量。”項述:“你在用這個要挾我?開門!”陳星:“當然沒有!我只是怕裡頭有什麼難以對付的東西。”項述沉默良久,陳星轉頭去看他時,項述終於道:“可以。”“汪!汪!”“哇啊!”陳星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回身時見馮千鈞抱著一隻小土狗:“咦?你怎麼來了?”馮千鈞說:“它聞到我身上有你的氣味,一路便跟著。”那正是他們抵達長安時,陳星從路上撿來的,託給馮千鈞養的狗兒,著實有幾天沒見了,小狗只朝著陳星歡快地搖著尾巴。陳星抱了下它,摸摸它的腦袋,方才差點被嚇得一顆心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問道:“馮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馮千鈞:“在你要求大單于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聽你的話的時候。”項述明顯早就知道馮千鈞進來了,馮千鈞腳步聲雖輕,卻瞞不過項述這等高手,陳星說:“我已經解開鎖,這就開門了。”陳星深吸一口氣,將羅盤歸位,裡頭傳來“咔嚓”一聲,鎖被開啟,接著上前推門。門紋絲不動。陳星:“……”“一定是關閉太久了。”陳星側過身,以肩膀抵在那石門上,用力往裡推,說,“裡頭卡住了……”他使力時兩腳在地上打滑,朝項述道:“護法!搭把手啊!”項述提著陳星衣領,把他拎到一旁,伸出食中二指,勾住羅盤邊上的一個開孔,朝側一拉,轟隆隆聲響,門朝左側滑開。陳星:“哦,原來是道滑門。”內裡出現了一個黑暗的空間。陳星抬起手,心燈光芒充盈室內,朝深處照去。那是一個窄小的黑暗空間,不過柴房見方,心燈的光芒一亮,室內頓時一覽無餘。那小狗就在門開啟時,突然有點畏懼,轉身跑了。陳星發出一聲喊,快步進去,只見小房間左邊架子上擺滿了雜亂的、斷裂的竹簡,右側則摞著數十個匣子,中間有一上鎖的鐵櫃。“在地下埋得太久了。”陳星伸手從架子上取下竹簡,眉頭深鎖道。儲物室內僅供三人站立,連轉身都會互相碰上,馮千鈞抬頭打量四周,說:“這一定就是當年建造庫房時,從地下挖出來的遺物。”“看得見麼?”項述說。陳星懊悔地遞給項述一根竹簡,三百年的歲月,又被埋在地下許久,遭受流水沖蝕、砂泥覆蓋,再也看不出字來。“就差一步了,”陳星無可奈何道,“只差這一步,天啊!”“你確定只要字跡能辨,就能找到你要的東西?”項述說道,一手攥著陳星手腕,把他稍稍提高,當作燈來照亮手裡的竹簡。陳星:“好歹能找到點線索啊!”馮千鈞開啟一個匣子,說:“你看?”匣子裡,則是一大團粘在一起的硬殼物,馮千鈞掰下一小塊,是紙。紙張在被水泡過以後,糊成了一大團,最後晾乾的結果。陳星掙扎幾下,讓項述放開自己的手,項述將竹簡扔到一旁,又開始端詳一個空的劍鞘。“劍鞘上寫的什麼?”項述問。陳星辨認劍鞘上的一行古篆字:“生死羂網堅牢縛,願以智劍為斷除。”正中央又有一個沉甸甸的鐵櫃,櫃上有一把黑鐵鎖。“開啟看看?”陳星總覺得這裡頭有點不尋常。馮千鈞示意兩人讓開,正想拔刀時,項述卻伸出手指,一勾,一擰,櫃門上連線鎖的鐵片被擰了下來。陳星正要用光去照那鐵櫃時,項述已擋在陳星面前,左手持劍鞘做防備姿勢,右手拉開櫃門——櫃中有面巴掌大小的梳妝鏡,其餘全是玉製品,又有白玉雕琢的鎖鏈,重重纏繞著那梳妝鏡,而就在開啟鐵櫃的一刻,頓時黑霧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