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無賴樣子,此人若不是個流氓無賴,倒是個可以一起嘮嘮嗑的朋友,就是不知道她這個脾氣秉性,會不會也跟這個人學壞了,到那時她再跟萬雲戰說話,肯定會給他起不少外號。
想到萬雲戰,水蓮碧突然愣了一下,這個時候她想那個人做甚?
思至此,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她是有病嗎?
“我的名字像個女子,無根兄,你就別說話了。”傅因風看著王五,滿臉得意。
這下整個二樓喝茶的人都憋不住了,鬨堂大笑。
王五淡定的揮了揮手,這種場面,都是小場面:“讓大家見笑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孟輕言突然開口了,她還是那兩個字:“不行。”
“女俠要怎樣才能答應我呢?”傅因風滿臉誠懇。
孟輕言沒有回答,繞過傅因風直接離開了。
她實在是無法應對這種場面,只有離開一種方法。
孟輕言離開後,傅因風給了王五一個眼神。
王五馬上起身跟傅因風一起追孟輕言。
孟輕言怕剛才的那個林陣陣不肯善罷甘休,故而出了茶樓她就使用輕功了。
“你剛才為什麼要救那個孩子?”耳邊盡是風聲,水蓮碧的話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孟輕言回頭看了水蓮碧一眼。
“孟輕言,你不該動這種惻隱之心。”水蓮碧的表情異常嚴肅,完全沒了平時的那副狐媚樣子,她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是在和一個同自己身份同樣高的堂主說話,反而像是在命令。
孟輕言回頭,略微詫異的看了水蓮碧一眼。
不知為何,剛才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從水蓮碧身上看到了主上的影子,雖然主上很少非常強硬的直接命令別人,但黑鷹教上上下下無一人不能感受到主上的威嚴,那是一種長期身居高位,日積月累而漸漸形成的威嚴。
但水蓮碧身上的這種威嚴是十分生硬,有種畫虎不成反成貓的感覺,那一瞬間,她覺得水蓮碧笨拙的想披上主上的外皮替主上教訓她,卻因為她的本性和主上實在大不相同而失敗了。
大概是她眼中的詫異太過明顯,水蓮碧也後知後覺的愣了一下,她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刺到一樣,不再說話了,孟輕言覺得水蓮碧霎時又做回了她自己。
水蓮碧因為自己的這一句話,竟沒有再去追問孟輕言救那個孩子的原因,而水蓮碧不知為何,一路也沒有再同她說話了。
她們二人回到客棧,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卻像是各懷心事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孟輕言一想到白天自己又救了一個孩子,心中便懊悔不已,她痛恨自己的那毫無用處的慈悲。
心中實在煩悶,她便紮起了馬步,早在年少時候,如果她遇到了什麼自己無法解決的事,便會扎馬步。
她一直扎馬步扎到了深夜,心中才平靜了些。
大漠的夜空格外廣闊,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明月冷冷的掛在天上,遠處的大地盡是白色的光。
那是沙子反射出的白光。
孟輕言靜靜的站著看了片刻夜色,然後準備關上窗戶。
就在這時,她在遠處看到了一抹極不顯眼的白色,那白色初時還十分淡,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然而當那抹白色漸漸靠近時,她才發現那抹白色是一直信鴿。
那隻信鴿在她們所在的客棧繞了繞,像是在找些什麼,最後,那隻信鴿落到了她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