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言靜坐運氣,她在旁邊的那個男孩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給他輸了些內力,然後找了這幾個大稻草垛作為掩護物,傅因風現在暫時沒有找到她,她也實在沒有力氣再繼續趕路了,她現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因為方才再次強行運功的關係,體內的毒正在加速侵蝕她的五臟六腑。
旁邊的男孩一直很安靜,她沒有睜眼,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害怕,恐懼,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那個男孩深吸了一口氣。
“你是誰,我們這是在哪?你把我爺爺他們怎麼了?!”小十使勁的瞪著孟輕言,呲著小牙,雙拳緊握,對準著孟輕言。
孟輕言緩緩睜開雙眼,由於常年殺人,她的眼睛總是帶著一些若有若無的殺氣,這種殺氣對於成年人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對於不過十歲的小十來說,就是異常可怖的壓力了。
“你……你……”小十剛才的兇狠模樣都是裝出來,此刻被孟輕言這麼一看,他感覺自己滿身的刺一下子就被剝光了,腦子也被嚇得不靈光了起來。
“回去之後,忘了這件事,如果忘不了,就讓自己強大,強大到可以坦然面對這件事。”孟輕言沉聲說道。
孟輕言一開口,小十又被嚇了一跳,他其實根本沒聽清孟輕言在說什麼,只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記住,從這裡向西十五里,你會看到一間茅草房,看到茅草房後,以茅草房為原點,向東南方走三十里,你會看到一條小河,過了河會有幾顆楊樹,沿著那幾顆楊樹再走十里,你就回到家了,記住了嗎?”
小十已經有些回過神,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孟輕言,問道:“你要放我走?”
“你走吧。”孟輕言說道,現在傅因風暫時沒有追上她,她再帶著這個孩子也是個累贅。
小十見孟輕言要放自己走,趕忙撒腿跑,他邊跑邊在腦中重複剛才孟輕言告訴自己的路線,這是回家的路,他絕對不能忘了。
然而,他剛跑出幾十步,就聽見四周突然傳來起伏不定的鈴聲。
小十一個激靈,嚇得生生止住了腳步。
聽到那些鈴鐺的聲音,孟輕言的臉色也變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她居然在這裡碰到了那些流浪者。
:騙人
行者幫是由北方荒原上的流浪者、無家可歸者和老弱病殘組成的,這個屬於弱者的幫派並沒有絕對意義上的領導者,一開始不知道這些無依無靠的人誰說起了四海之內皆兄弟這個事,後來又有一些比較有文化的人提出了行者幫這個名字。
本著人抱團取暖的本能,北方荒原上所有的流浪者組成了行者幫這個幫派,這個幫派形成之初,幫派中的人都互幫互助,後來不知過了多久,行者幫中出現了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將幫派統一了起來,行者幫裡的人最團結的時候,甚至曾經試圖攻下處在更北方的黑鷹教,不過黑鷹教中盡是武功高強之輩,亦不乏善醫善毒者,故而沒有多久行者幫裡的那些三腳貓就被打的潰不成軍。
行者幫最強大的時候,實力堪堪可以比肩中原江湖的丐幫,不過這種團結的局面沒有維持幾年,行者幫的幫主就開始變得昏庸,整日沉迷酒色,幫派中的其他人看不下去,紛紛發起暴動,行者幫因此變得四分五散,魚龍混雜。
北方荒原大部分地方環境都十分惡劣,因此有一些行者幫的人就像劫匪一樣打家劫舍。
但單叢那些行者幫的人的外表,根本無法判斷他們是良是匪。
部分行者幫的人會用山羊運送部分行李,他們通常會在山羊的腳上拴著鈴鐺,以防止幫內的人走散後找不到其他的同伴。
而現在遠方既已傳來了鈴鐺聲,就說明行者幫的人就在附近。
孟輕言不知道遠處那些行者幫的人是不是匪,不過無論那些人是良人還是劫匪,她都不想在身體如此虛弱的時候同行者幫的人碰面。
她和那個男孩一女一童,很有可能被行者幫的人順道強行劫走,所以她們必須要躲起來。
“快躲起來,否則你一旦被帶走,很可能就回不了家了。”孟輕言看著一臉驚恐的小十,冷靜的說道。
“躲到哪裡?”小十下意識反問。
“這個稻草垛。”孟輕言看了一眼身後的眼的稻草垛,用掌力將稻草垛震出了一個洞。
“用衣服蒙上頭。”孟輕言剛對小十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背後一涼。
她下意識低頭,然而她身後的人似乎並沒有想要把她打暈,他抓住孟輕言的胳膊想要反制他,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