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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剎那間感到有些酥麻,太傅的嘴唇溫溫軟軟的,好像要透過那個小小的傷口將她的理智都給吸走。很快她又覺得這樣實在不好,太傅這樣矜貴的一個人,瑰寶似的,怎麼能親自用嘴替自己吸毒血……腦子裡模模糊糊閃過這個念頭,等言婍將嘴裡吸出來的毒血吐出來的時候,凌玥便紅著臉婉拒道:“太傅,不用了,我已經不痛了。”言婍面無表情瞅了她一眼,不由分說地繼續含住她那塊傷口。言安只聽到小皇帝在背後奶聲奶氣地哼哼唧唧,推說著不要,若不是他本人一身正氣思想純潔,不知道該聯想到什麼旖旎的場面上去。“好了,陛下現在就回宮吧,讓言安送你。”言婍終於是開了口。凌玥下意識盯著她的嘴唇,經過剛才的吸吮,言婍的嘴唇比平時更加嫣紅水潤,她光是看著那兩片唇瓣一張一合,像是自動消除了背景音,連言婍說了什麼都未加留意。直到言安過來請。凌玥悻悻地站起來,跟言安一同離開花圃。她有些著惱和疑惑自己剛才的反應,太傅也沒對她做什麼出格舉動,她卻連走了這麼遠,還是在反覆地想,想太傅又熱又軟的嘴唇碰上肌膚的感受,想太傅沉默或說話時的臉。最後她索性轉移注意力,惋惜道:“沒能見到太傅說的那間木屋,都怪那隻大馬蜂。”言安說:“陛下一直想著念著它的話,一定還有機會可以見到的。”他能說那河邊的小屋和小花園,本來就是他家太傅為小皇帝親自打造的麼,比起小皇帝,他的太傅主子更應該惋惜才對吧?言婍從花圃離開,繼續去往閻蔚然的馬車被丟棄的林子裡調查情況。路上卻是忍不住浮現剛才和凌玥在一起的場景。回想凌玥那時的反應,她有些忐忑。不管怎麼說,那到底是個少年人,沒見過多少風雨,更沒動過多少感情,總能一點點波動就能心泛漣漪,她剛才不會吸個毒血又把人給嚇得退避三舍了吧?事實證明太傅言婍多慮了。凌玥回了宮便忘了太傅對她“下嘴”的事,以傷患自居,各種朝秋慧和長公主裝可憐,害得攝政王以為出了大事,急巴巴放下手邊事務,朝長明殿趕過來。一看,親妹妹在和宮令女官聊天,神色輕鬆,親侄女在逗長公主帶過來的貓,什麼事也沒有。他駐留了片刻,便又走了。長公主看凌玥和自己的貓打得正歡,順勢就想到了萃芳園那棵掛滿魚的奇樹。現在她當然知道了那棵樹是出自凌玥之手的“大作”,不止她,整個宮城都在私下裡傳遍了。長公主的貓是一隻成年體的大胖橘,抱腿蹲在案几上老神在在地視察眼前的長明殿。凌玥拿出長公主隨行帶來的小魚乾,繼續引誘調戲姑母的愛寵。長公主道:“這會兒又搶它的東西了,我說怎麼前幾天總聽廚房裡說,準備制給它的小魚苗又少了,怕不是被皇帝拿去播種了吧?”凌玥逗貓的動作一頓,將小魚乾客客氣氣地呈給喵主子,撓頭裝糊塗:“姑母,我不記得了,應該不會吧……”長公主再要追究,她就耷拉著肩膀垂著眼,可憐兮兮地護著自己的小腿:“姑母,我傷口好像又開始疼了……”長公主被逗笑了。秋慧急著要去檢視,被她一把拉住手腕扯了回來,“她在裝呢,你越理會她就越來勁,這麼多年還這樣,本宮看,就是被你慣的。”凌玥以為秋慧又要被連累,匆忙收了戲癮,擺正臉色,“不關秋慧的事,秋慧沒有慣著我。”“陛下的意思是說秋慧對你不夠維護?”長公主問。凌玥有種掉進坑裡的感覺,一時間拿捏不住她的心思,說是要責備秋慧,眼下看來又更像是在袒護。 傳說長公主朝秋慧看著,輕哼一聲,“不枉你忠心護主這麼多年,陛下心裡有你呢。”說不上來是誇獎,還是不滿。秋慧埋著頭不說話,凌玥看不太清她現在的表情。因為這一出,長公主抱著貓離去的時候,臉色不太好。長公主凌以燻,是先帝最小的胞妹,出生時上面父兄眾多,又是僅有的一個皇女,可以說,她自幼比凌玥受到的寵愛更多,所幸受到的是正確引導,沒有像凌玥在頑劣不羈的路上一去不復返。凌以燻至今二十有八,身份尊貴容貌絕美,脾性也十分之正常,卻從未傳出有人受到長公主的青睞。這一點可以列入國都邕京上下最撲朔迷離的談資之一。凌玥覺得長公主有點喜歡針對秋慧,不像是因為秋慧是照顧自己的人,更像是因為秋慧這個人本身讓長公主生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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