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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驗屍,確認屍體死亡時間大致在前天中午到昨天清晨之間,死亡原因是利刃造成的外傷,迅速斃命。屍體旁跪著的一對中年夫婦神色惶恐不安,時不時看太傅言婍一眼,眼神耐人尋味。尚書朝太傅堆起意味深長的假笑:“太傅前天忙的很,下午託人去請,竟是沒在大理寺尋到人。莫不是府中有事?”一下屬諂笑道:“大人,您忘了?府中也去過了,也是沒尋到太傅的人啊。”尚書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凌玥瞪直了眼,心道這是看到活體戲精了?她連忙又從戲精尚書的身上挪開目光,去看太傅的反應。太傅道:“前天有些私事要處理,不知道尚書大人找我何事?”“這個暫且不提。”尚書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瞪得眼珠子全露出來,“下官這才突然想起來,太傅前天下午去的地方,便是堂下這對陳氏夫婦的花圃啊!”國都邕京多有雅士以自然風物未趣,花卉市場初現規模,城郊農戶也有開墾土地用來經營花圃的,或者採上新鮮花卉去集市上售賣,或者買主直接去花圃挑選,現場採摘包裹。這對陳氏夫婦的花圃原本經營順利,偏偏從花叢中找出一具屍體,而且還是與左相府小公子閻蔚然一同失蹤的車伕的屍體。言婍沒立即回話,刑部尚書又彷彿是才想起來似的,驚訝地道:“太傅大人前天下午不會是親自去那裡挑選鮮花吧?”“有事說事,不要總這樣陰陽怪氣。”凌玥看不下去,端起氣勢來,仰著一張粉嫩白皙、稚氣未脫的臉龐,略帶不滿地看向尚書。尚書愣住,沒料到小皇帝的脾氣說來就來,來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忙躬身致歉:“陛下,臣不是有意陰陽怪氣,只因著實始料未及啊!陛下可知堂下何人,又與何案有關?那可是……”“朕非痴傻,自然知道。不用廢話,將來龍去脈說清楚,太傅和朕的時間,絕不是浪費在聽你胡言亂語上的。”凌玥繼續板著那張玉雪粉嫩的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太傅。言婍原本面色嚴肅,接觸到她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地浮起一抹淺笑,連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粗糙慣了的刑部尚書沒能立刻體味言婍神色中的韻味,將這當成得意的笑容,不由得氣憤,朝凌玥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請明鑑!陳老二,你再當著陛下的面大聲說一遍,你經營的那個花圃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老二便是堂下跪著的那男人,生得忠厚老實,旁邊並排跪著的,是另一名中年婦人,面相同樣柔順敦厚。陳老二開口前,擔憂猶豫地看了言婍一眼。言婍面色從容,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說。”凌玥蹙了蹙眉,目光在陳老二和言婍之間往來,竟是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緊張感,也許她應該期待言婍與此事真的有關聯,不用關聯得太密切,最好只是因此獲上一點點的小懲罰,比如說,罷了她的太傅之位,或者更好的情況就是,留她繼續做自己的太傅——但是那把“鎮山河”,必須想辦法從對方手裡弄過來。她望著言婍,因為走神,不知不覺就望得有些痴了。陳老二的聲音傳過來:“那花圃,草民只是負責打理和平常經營出售花卉,真正的主人,是太傅大人。” 好奇尚書追問道:“你再說說,前天中午到昨天清晨這段時間,都有何人去了你的……哦不,是你的主子,也就是太傅大人的花圃?”陳老二在言婍的同意之下仍是驚疑不定:“回大人的話,前天過了午後,太傅確實去了花圃,約莫到酉時才離開。除此之外,沒有旁人過去。”“那做了什麼呢?為何不一併說出來?”尚書又催促道。陳老二猶猶豫豫地看了言婍一眼,而後說道:“尚書大人若是以為太傅與命案有關,實在冤枉了她。前天一整個下午,太傅都在裝點河邊的木屋,說是第二日上午與一位好友有約,所以提前來做準備,還讓小的幫忙去酒樓訂了第二日的吃食。”尚書嗤笑道:“你是記岔了,還是在說謊?敢說謊,本官便派人對你用刑,太傅何許人也,見一個朋友而已,需要親自提前去裝點什麼河邊的木屋?不知道見的是什麼朋友,非得去一個城郊的花圃?”最後一句話是問言婍的,語氣裡瞞是質疑。凌玥心說是啊,什麼朋友那麼有排面,勞動她的太傅大人親自佈置見面現場,這也太受重視了吧?言婍從小皇帝正走神的臉上掃過去一眼,坦然說道:“自然是去見心中珍視之人。”凌玥一聽,好吧,原是如此,這就說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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