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居然會夢到父母回家後的情形。方善水想著,是因為剛剛潘若那句親兄弟引起了他的回憶,讓他的大腦杜撰的夢境嗎?還有他哥哥。這個夢裡的哥哥,跟方善水記憶裡的完全不同,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渾身散發著不祥的氣息。方善水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哪裡出了錯。&iddot;遙遠的京城某研究所內。趴在實驗桌上睡著的方沐,一覺醒來面無表情地揉了揉眉心。方沐走出自己的獨立實驗室,外頭的所有研究員們紛紛給他打招呼。方沐點點頭:&ldo;暫時停下主試驗,專心體感連線研究,由副所長主持。&rdo;研究員們一臉懵逼,副所長問:&ldo;所長,你有急事外出嗎?&rdo;方沐嗯了一聲,面無表情地道:&ldo;弟弟給我託夢了,他一定是想我了,我這段時間太忙於研究,得出去多捐建幾所小學,所以最近會很忙。&rdo;副所長頓時不出聲了。而其他研究員,則為方沐這個理由面面相覷,研究正到關鍵時刻,突然來一句這麼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拋下他主持的專案走了?這要不是整個研究所都是方沐的,直接就得有人懟他,這也太不負責任了!直到方沐離開,其他研究員才出聲問道:&ldo;副所,所長的話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弟弟託夢和捐建小學扯上關係,難道他的弟弟去世了嗎?可他不是一直說只是失蹤?&rdo;副所長道:&ldo;行了別八卦了,所長的弟弟只是失蹤,這事你們誰都不要亂說知道嗎?心裡明白就好了。以後你們也別嫌所長總是一張殭屍臉,他其實啊,是心裡有些毛病。那臉,也是病,面部神經綜合徵。&rdo;&ldo;啊?那就是真面癱了?我還一直以為所長他只是性格比較冷漠淡定呢。&rdo;&ldo;是啊是啊,真沒想到。&rdo;副所長招呼道:&ldo;行了,繼續各自的工作。&rdo;……於此同時,方善水和元沛到了家。方善水也沒多想火車上做夢的事,回了租房後,讓宅靈把它從青越觀帶出來的箱子拿出來,找出了師父留下的一些好東西,其中就有護衛陰神的極品安神香。陰神初成,出竅極其危險,但是陰神吸納靈氣和月華之精凝練己身的效果,又比rou身要快數十倍。雖然危險了些,但是收穫很大。方善水還是決定多試試。有了定魂珠和安神香同時護衛,方善水倒也不怕在出竅時迷失自己了。方善水休息一番後,就開始沐浴焚香,著手做出竅準備。 陰神離方善水正要找香爐的時候, 發現手辦師父不知從哪裡扒拉來了一個。手辦師父推著比它高比它胖比它沉的鎏金香爐, 轟隆轟隆地用腳尖點開門進來。方善水一看香爐有些眼熟,正是他以前供奉祖師爺牌位用的, 現在祖師爺牌位分裂成令劍飛走了,這個香爐也就閒置起來了。那令劍, 現在應該和師父的身體一起,還在青越山原址底下埋著。&ldo;謝謝師父。&rdo;方善水笑著撈起了香爐, 順帶將師父也撈過來在肩膀上放好。手辦師父點點頭, 又拿出自己的大牙籤,牙籤頂上憤怒的黑球章魚燒, 一出來就瘋狂地用鬚子各種甩打, 不過以它現在的大小,那短胖短胖的鬚子,還真打不到手辦師父。手辦師父驀然張大嘴, 一口將只比它腦袋小一點的章魚燒,從牙籤上咬了下來。章魚燒的整個身體都被吞了,只有鬚子還在手辦師父的小嘴外做垂死掙扎,彷彿想要將自己從怪物的嘴中拔出來一樣。咯吱咯吱咯吱。很有嚼勁地咀嚼聲過後, 手辦師父張嘴仰仰頭, 將已經不怎麼掙扎的鬚子倒進口中,繼續嚼。在方善水口袋裡躺平裝屍體的寄身,伸出頭來往上看了一眼,手辦師父是個大方的主體,只要不是和他搶徒弟, 他一向還是挺寬容的,低頭看了下自己寄身的腦袋,將牙籤上新長出來的章魚燒揪下來,扔給了自己的寄身。和手辦師父一模一樣的寄身伸出了一隻小手,尖長的指甲彷彿捕獵的猛獸一樣,瞬間鉗住了亂舞著掉下來的章魚燒,然後拖回來,沉進口袋裡去啃。寄身和手辦師父不太一樣,手辦師父喜歡從頭啃,它喜歡從腳啃,直接將章魚燒甩向它臉的一條鬚子叼在嘴裡,慢慢咬起來,一條鬚子一條鬚子的吃完,直到吃到只剩一個沒了鬚子瑟瑟發抖的章魚頭,才懶洋洋地將它一口吞下。正在清理香爐的方善水看了眼,覺得師父和寄身似乎相處和諧了些,不過話說回來,以前喜歡往他身邊蹭的寄身,最近經常躺在他口袋裡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