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成周聞言急忙就要離開座位,但是剛一動,周圍兀自吃喝目不斜視的腐爛的屍體,突然緩慢地抬頭,看向了他。四面八方的視線,讓餘成周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這時,推著一車子鬼食的列車員過來,同樣腐爛的臉,對著餘成周露出不太真誠的笑:&ldo;這位乘客,馬上就要到站了,請你先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不要胡亂走動。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rdo;餘成周心中略略一驚:&ldo;到站?到了什麼站?&rdo;列車員腐爛地笑著:&ldo;鬼葬站。&rdo; 一根發鬼葬站, 聽都沒聽過。城隍、地府這些餘成周還有些印象。不過既然是鬼域, 餘成周就想著是不是能跟他們講講道理。餘成周對列車員道:&ldo;我要下車。&rdo;列車員:&ldo;車站沒停是不能下車的。&rdo;餘成周試圖講道理:&ldo;我是活人,我坐錯車了。&rdo;聽了餘成周的話, 列車員突然笑了起來,臉上的腐rou裂開, 一隻蟲子從其中爬出來,更顯猙獰可怕, 他道:&ldo;沒關係, 活人也總會死的,你現在不就快了。&rdo;列車員的話, 讓周圍木然的乘客們, 也面無表情地發出吭哧吭哧地笑聲,笑得身上的腐rou一塊塊地掉在地上,散發出爛糟糟的氣息。無數的笑聲中, 餘成周意識到只能來硬的,頓時就想要提起真氣強行打出去。坐在外頭堵住路的乘客,只有一層皮包骨般的腿,彷彿朽木一樣咔吧一聲被餘成周踢飛出去, 那條腿被踢飛到過道上, 列車上的乘客頓時不笑了,木然而陰冷地看著餘成周,彷彿一個個石雕的偶人。餘成周衝出了座位,正想要對那沉下臉來的列車員動手,卻發現自己的丹田異常的空虛, 根本提不出一絲真氣來。這時一股巨力襲來,餘成周頓時如正面被巨錘砸中,吐出一口血來,倒飛回自己原來的座位。餘成周還想掙扎,想要從窗戶砸爛跳出去,卻將被他砸中的窗戶忽然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差點將他的手咬斷。這時,還有無數藤條一樣的繩子,噼啪地朝餘成周纏了過來,餘成周下意識地想還手掙脫,他感覺自己的丹田裡還有真氣,可是強行提取,丹田卻彷彿要炸裂一般疼痛。餘成周駭然,這才發現,丹田內的真氣,正在被這幾天吃進肚子裡的鬼食給腐蝕著,那些鬼食不停地殘害著他的身體和修為,若不是他修為高深,估計現在已經活不了了。&ldo;乘客們請坐好,鬼葬站就快到了。&rdo;列車員灰白的臉掛著可怕的微笑,推著他的小推車,咯吱咯吱地軋過被餘成周踢飛的那鬼乘客的腿。那條腐爛的腿,被小推車一軋,直接變成了飛灰,列車員卻彷彿沒看到一樣,一邊叫賣著盒飯水果,一邊慢悠悠地離開。&ldo;我……的……腿……還給我……&rdo;那腿被踢飛的乘客呆滯了一下,但是似乎不敢去找列車員抗議,轉而動作遲緩地去拉身旁被捆住的餘成周,要餘成周還他的腿。面無表情的滿車鬼乘客們,都各自收回了視線,該吃東西的吃東西,該喝水的喝水,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餘成周看著他們在吃那些石頭和蛆蟲,胃裡頓時又開始難受了,坐在餘成周外頭的那鬼,還在不停地問餘成周要腿。餘成周從被捆得結實的藤條下,擠一隻手來,將幾乎要把腐爛的腦袋,湊到他臉上來的要腿鬼扯開。等他好不容易從胸前口袋裡拿出一張黃符來,卻發現他的黃符也不能用了,好像經歷了百年時光一樣,腐朽的一碰就碎了。餘成周一陣絕望。【成周,你現在情況怎麼樣?】剛剛突然聯絡不上餘成周的宓空,這會又斷斷續續地接通了。餘成周聞聲驚喜了起來,趕忙將自己的狀態說了出來:&ldo;師叔祖,我現在情況很不好,我這幾天吃了很多鬼食,真氣都被腐蝕的空空如野,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連符紙也都被毀了。剛剛我試著想要逃出去,卻沒有成功,還被捆了起來。那列車員說,馬上就要到一個鬼葬站下車,我現在該怎麼辦?&rdo;【鬼葬站?先不著急,我去打聽一下。】宓空得到了這個訊息後,立刻又沒了聲音。餘成周嘆息了一聲,突然腿一痛,發現剛剛那問他要腿的鬼,已經低下頭去,在啃他的膝蓋骨,餘成周趕忙將其踢到一邊,但是不一會,那鬼又爬回來了。&iddot;徽城方善水帶著廖小月回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元沛,元沛見方善水帶著一個女孩,很是詫異,不禁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