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ldo;不對,這四個雖然是主要的魂魄碎片,但是還有一絲零星的怨氣散落在其他人身上,那人應該沒死,怨氣仍然無法凝聚成型,我看不到它的臉。&rdo;顧夢文探頭:&ldo;那該怎麼辦?&rdo;&ldo;你先離開,我有辦法。&rdo;方善水對顧夢文說完,就揮手收了顧夢文,同時回頭對陶泰清幾人道,&ldo;它現在的怨氣已經足夠重,不會輕易被我衝散,我來感應一下她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在外頭等著,不要讓蠟燭滅了。&rdo;陶泰清等人忙不迭地點頭。方善水見狀,就地坐了下來,忽然一拍滿是骨灰的地面,地面在方善水的手下快速地變化,漸漸變成了一張彷彿在嚎叫的人臉。方善水就這麼伸著手,一手指向自己眉心,閉上了眼睛。水盆這邊,陶泰清等人焦急地看著,方善水坐下後就保持著那個姿勢沒了動靜。等了一會兒,就在幾人有些擔心的時候,陶泰清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陶泰清掃眼看到是剛剛查檔案的小李打來的,心道會不會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剛忙起身離開水盆,到一旁接了起來。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小李驚喜的聲音:【陶隊!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陶泰清忙問:&ldo;什麼?小李你找到什麼了?&rdo;小李:【不是卡豐,是卞春雙。五年前跳樓自殺,死在了林城十一中的教學樓下。當時的事情鬧得很大,林城十一中的好些學生都因此轉校了,其中就包括這次死的章元武、馮妮蕾、紀小雨和宋學真。我剛剛打電話找到了當時卞春雙的老師,他一開始不願意告訴我,後來才說了實話……】方善水看看周圍, 發現自己正站在有著林城十一中牌子的學校門前。他似乎進入了一片灰白的記憶之中, 不但人物都沒有多少色彩,大概因為記憶的主人已經帶著怨恨死去, 這裡的天空都染成了漆黑的顏色,而下頭的人卻恍若不覺, 來來去去。方善水彷彿透明人一樣穿門而過進入了學校,很快就根據感應找到了記憶的中心點。……&ldo;你看看你這寫的這是什麼?你人頭豬腦啊, 居然能算錯?我要你有什麼用?你說你有什麼用?&rdo;馮妮蕾將作業本甩在卞春雙的臉上, 然後氣惱地用手拍著卞春雙,卞春雙閉了下眼, 低著頭看著砸了她臉後掉下來的作業, 裡頭錯了三題。卞春雙低聲道:&ldo;對不起。&rdo;馮妮蕾將作業本和卷子都撕了,一邊撕,一邊往卞春雙臉上扔:&ldo;給我把這些都吃了, 不然看我怎麼教訓你。&rdo;卞春雙怯懦道:&ldo;我……我不吃。&rdo;&ldo;哈,你膽敢反抗我!宋學真,你掰著她嘴,我來喂她!&rdo;馮妮蕾朝著身後大叫。宋學真上來給了卞春雙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 當著所有同學的面打的,看有人看過來,還洋洋得意,伸手去掐上卞春雙的下巴,威脅道:&ldo;瘋妮兒跟你說話你裝聽不到啊?張嘴!&rdo;被掐著的卞春雙反射性地掙扎, 宋學真罵了兩聲,又甩了卞春雙幾個巴掌。馮妮蕾在一旁將剛剛撕爛的紙張碎片往嗚嗚叫著的卞春雙嘴裡塞,一邊還不停跟宋學真說:&ldo;你小心點,別讓她咬到我。嘔,她的口水真髒,她好像沒有刷牙,牙齒上還有饅頭渣,真噁心。&rdo;被搗了滿嘴碎紙片的卞春雙嗚嗚直叫。宋學真不屑道:&ldo;她媽是鄉下來打工的,還沒有爸爸,不知道她媽跟哪個男人生的她,就是個野種,能幹淨到哪裡去。&rdo;同班的同學還沒有全到,有一些似乎和宋學真兩人同流合汙,看他們欺負卞春雙看得津津有味,有一些則面露不忍,避讓開小聲嘀咕。&ldo;看,他們幾個又欺負卞春雙了,我們要不要找老師?&rdo;&ldo;別說了,讓他們聽到,你也得遭殃,他們特別壞。&rdo;剛剛說話的人不敢吭聲了,只是還是決定悄悄去看看班主任來了沒有。方善水看到這種情況也愣了一下,記憶的中心,是那個飽受欺負的卞春雙,方善水甚至能感到從她身上瀰漫出來的黑氣。這就是那怨魂的本體。&ldo;幹什麼呢?快住手!怎麼能在教室裡欺負同學!&rdo;沒一會兒,班主任走了進來,呵斥了馮妮蕾和卞春雙幾人。馮妮蕾和宋學真兩人連忙鬆開卞春雙,嬉笑道:&ldo;老師,我們哪有欺負同學,我們是在勸她,你不知道她心理特別脆弱,因為作業做錯了幾題,氣得要吃作業本,我們這拉都拉不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