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低頭一看時間,才只過去了四十分鐘,時間差幾分鐘到凌晨兩點。就在司機低頭看時間的這一瞬,突然,不知何處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貓叫!叫聲彷彿很遠,又似乎就在身前,聲音淒厲,調子拉得老長老長,像是嬰兒夜哭,卻比那多了幾分森然的鬼氣。司機手一抖,趕忙抬頭,一個黑影已經迎面撲了上來。司機嚇得大叫一聲,慌張踩下剎車,卻還是沒來得及,和那東西撞在了一起。只聽&ldo;砰&rdo;地一聲響,司機就見自己的車前窗玻璃出現蛛網一般的裂紋,還好那撞上來的東西不大,沒直接把玻璃撞碎。不過這也已經虧大了,司機欲哭無淚,根本不敢下車看看自己撞到了什麼。&ldo;喵、嗷‐‐!&rdo;貓叫聲又出現了!聲音很近,就在耳邊!像是貓爪子直接撓在了人耳膜上。這次的貓叫聲有別於 鬼攔路司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後座的面具小哥一聲&ldo;走&rdo;,才反應過來,打起方向盤往死裡踩油門。車子嗡嗡兩聲後,就如同像發瘋的公牛狂衝出去,那隻趴在車窗戶上的黑貓,悽叫一聲瞬間被甩飛老遠,不見了蹤影。這麼一會兒,司機已經出了一身白毛汗,脊背都溼透了,貼著衣服涼絲絲的,彷彿什麼東西趴在背上一般。&ldo;大兄弟,你說這可真夠邪門的。三更半夜的,那貓它不去抓耗子,逮著我們想當耗子抓啊?話說回來,遇見黑貓老不吉利,我好像聽誰說過黑貓是陰司使者,它剛剛一個勁衝你們叫,你們,你們……&rdo;說著說著司機沉默了,本來只是想和人聊聊舒緩舒緩情緒,結果越說越害怕了,尤其瞥到後座的斗笠人,他可不會忘記,剛剛那黑貓就是盯著這位的。更瘮人的是,剛剛氣氛那麼詭異,連那面具男都轉頭去看了黑貓幾眼,可這斗笠人卻始終保持他上車時的姿勢沒有絲毫動靜,不動不說話。這真的是,活人嗎?司機哆哆嗦嗦地把著方向盤,聲音抖抖顫顫都帶上哽咽了,&ldo;大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你可不能害我!要不,要不你們在這裡下車行不行?我把錢都退給你,哦不,我倒貼你錢,回家幾十萬幾百萬給您燒去,你要多少就說。&rdo;&ldo;你不要害怕,我是活人,青越觀的道士。我現在趕時間,你送我到地點後,我給你張護身符,保你平安回去。如果我現在下了車,你一個人……&rdo;方善水話到半茬閉了嘴,儼然是就算我不說,後面你也能自行腦補了。司機真哭了,儼然把方善水當成了威逼利誘的神棍:&ldo;到地點,怎麼到地點啊?我們已經第三次繞回來了,你沒發現這地方就是剛剛我們撞車的地方嗎?大兄弟你真是道士,會法術的那種?不是神棍?&rdo;&ldo;……&rdo;方善水停頓兩秒,看看周圍,才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矇蔽他的感知。方善水從斜挎包裡翻出了一張黃符紙,把符紙貼在掌心合掌一撮,頓時一抹火光冒出,將他掌心的紙符化為灰燼。司機都快看傻眼了,眼瞧著方善水將燒過紙符的手在眼睛上一抹,手一指前方五米處的一顆道旁樹:&ldo;向那個方向開。&rdo;司機張了張嘴,想問方善水是不是藏了火柴什麼的,但知道不是問的時候,望向方善水所指的方向,詫異道:&ldo;那邊……呃,那邊沒路啊!&rdo;方善水:&ldo;那邊才是路。&rdo;司機不信,堅定的搖頭:&ldo;不行,會出車禍的,我寧願在原地打轉,我不信等到天亮還這樣。&rdo;&ldo;等不到天亮……&rdo;方善水幽幽說了句,司機似乎聽明白了方善水的意思,渾身抖得更厲害了。方善水沒有和司機爭執,畢竟眼見為實,索性伸出剛剛燒符的右手,飛快地在司機眼皮上一抹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