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到開放式廚房的水龍頭下衝洗著雙手,拿起掛在牆上掛勾上的毛巾把手擦乾淨。她走到安捷旁邊坐下,手指有力的拉開一罐啤酒的口,仰頭暢飲一口之後,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來:“搬家。”安捷瞪大眼睛,問題如水龍頭般湧出:“搬什麼家啊?搬哪去啊?你找到房子了?”慕瓷敷衍的點了點頭,戴著一次性手套,抓起鴨脖啃。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安捷解釋。這種事情說出去有幾個人相信?鐵定以為她與初恆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嗯?這就完了?你還沒說清楚你搬去哪呢,我是你的經紀人總有知情權吧?”安捷鍥而不捨的追問。慕瓷喝了幾口酒,繼續默默的啃鴨脖,當沒聽見。她向來不會說謊,於是她決定不要開口好了。安捷看她如此心虛的模樣,就覺得其間必有貓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慕瓷搖頭。“慕瓷,我太瞭解你了,你不說我就煩死你。”安捷魔爪伸過來,往慕瓷腋下撓去,連連威脅:“說不說?說不說?不說我撓死你。”慕瓷最怕癢了,被撓得“咯咯咯咯”笑得前俯後仰的,她連忙投降:“我說我說,我全部交代!”慕瓷邊啃著鴨脖,邊喝著小酒,全盤托出。安捷眼睛瞪大:“我去,這不是包養嗎?一天十萬,你說什麼活他能給你這個報酬呀?”慕瓷一巴掌呼過去:“別亂說,我是用自己的勞動成果換取的錢財。”安捷摸著下巴,陷入自己的幻想:“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你有困難,缺錢,知道你要面子自尊心強,所以以這個方式給你錢啊。”“……”聽到安捷的話,慕瓷陷入良久的沉默,啃鴨脖的動作變得緩慢下來。忽然想起,他的確有問過她是否缺錢。倘若是真的,他為何要這樣對她?心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慕瓷猛的搖頭否認掉。他一直對她忽冷忽熱的,前不久,他給她發了他家的具體地址,讓她自個過去,她還以為他怎麼也得叫個人過來幫她搬下行李的,如此看來,他不可能對她有別的想法。像他這種各方面都非常優秀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的,憑什麼要對一個拒絕過他的女人心存幻想?吃完東西,慕瓷繼續收拾整理著行李,房子還沒賣出去,第一次去他那兒,她僅收拾了些必須品。弄完之後,慕瓷和安捷告別,開車往初恆發的地址趕。上一次去他家時她醉的不省人事,回來的時候黑燈瞎火的也記不住路,這一次出發她只能按照他發的地址來。慕瓷開車停到別墅門口,想了想,她掏出手機給初恆打了通電話。“喂,那個,我到你家門口了。”“今晚我有點事要晚點回去,已經跟許姨和張伯打過招呼了,你直接進去,怎麼方便怎麼來。”電話裡頭響起男人低醇動聽的嗓音。張叔是門口守衛,許姨是家裡的保姆。慕瓷掛了電話,果然,張叔看到她,連忙給她開啟大門,畢恭畢敬的喊了聲:“慕小姐,你好。”慕瓷搖下車窗,點了點頭:“張叔好。”她將車開進庭院,許姨聽到動靜,忙從屋裡跑了出來。這兩位親切和藹的長輩殷勤的幫她搬著行李。“慕小姐,這邊請,你的屋子我已經收拾好了。”許姨滿臉的笑容,上次她因為有事請假回家,今天頭一回見到慕瓷,她是真心高興,初恆跟她提起這事時,許姨最初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是在老宅跟了初母多年的人,初恆退役回來後,初母不放心,便讓她過來伺候初恆,打小看著初恆長大的許姨,最是瞭解這個孩子的性情。當聽到他親口說要把一個女孩子帶回來同居時,許姨可謂是大跌眼鏡。如今見了慕瓷,許姨開始有些瞭解初少爺的心思了。這小姑娘,單憑眼緣,是真心討人喜歡。許姨和張叔把行李放進慕瓷的房間。“謝謝許姨,謝謝張叔。”這兩位長輩的熱情態度讓慕瓷感到不好意思,按理來說,她跟他們一樣,都是替某人打工的,然而,許姨和張叔顯然把她當作女主人來看待了。張叔放下行李之後便退了下去。“慕小姐,你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許姨笑吟吟的看著她。“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整理就行。”“那行,我給你做飯去。”“欸……”慕瓷剛要阻止,許姨已經興高采烈的離開了。慕瓷拍了拍手,望了眼這諾大的豪華裝修的房間,不禁感嘆這個員工的待遇也太好了叭,整個屋子是以乳白色為基調的,乾淨整潔,置身其中叫人不禁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