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捏住眉頭苦笑, “而且, 這事我敢打賭,厲總一定下不去手拆這顆彈,他下次依然會心軟,還是會放過雷魄。”
打賭嗎?楚珣瞟著他的王后。
誰跟你賭啊,明擺著的,霍將軍很正直地不做評價。
密林間, 一道白水奔流不息。秋季雨水豐沛,瀑布之下水流湍急,最終匯成一條大河。
當地警方後續搜山,駕駛幾隻充氣皮筏艇在河道里轉圈,撈起一大堆直升機的金屬殘骸。
“有屍體嗎?還是沒有找到?”
“看見禿鷹盤旋了嘛,林子裡還有一大群野狗,估摸早就被吃掉啦!”
……
當地營部,帶傷歸來的戰士們整隊歇息。漫天星光織成絕美的帷幕,籠罩大地,這個夜晚難得寧靜安詳。
營房不遠處,就是木頭板子和水泥地搭成的一排淋浴間。只有一半隔間有頂棚,另外一半隔間可以抬頭觀景、看星。
赤身的強壯的男人們,搭著毛巾洗漱,洗去滿身塵土和血汙。
裴逸回頭端詳鍾澤,欣賞,帶笑。鍾澤趕緊就把毛巾圍在胯上了,走你吧。
聞羽都不用說話,抬手一指最裡面那個隔間:組長你去那兒吧,那才是你的位置,有人等你老半天了。
裴組長在水泥池子前,用粗糙的一次性用品把下巴刮乾淨,赤腳走向隔間。
小門開了,身影一晃,他男人伸胳膊就把他拽了進去……
關門,落上插銷。
儘管那個金屬插銷搖搖欲墜得,不太結實了。
章紹池下巴上被一次性刮鬍刀弄破了小傷口,眉骨上還有惡鬥殘留的更深的裂口,凝成黑紅色的疤。
他們緊抱了好一會兒,在涼水噴頭下面,在彼此懷抱裡,用體溫取暖。
“我爸又走了。”裴逸的聲音掩蓋在水花下面,“他可能還是,找雷前輩做了斷去了。”
“那倆會打起來?”章紹池吻他耳垂。
“我爸不會……治病救人,懸崖勒馬吧。”
只是不知懸崖勒馬是否還來得及,對方也未必樂意屈服聽命啊。越是厲害的人物就越是頑固自負,願意懸崖勒馬及時止損的少,一條道走到黑死不悔改的多!
冰涼的水不斷澆在身上。章紹池後脊樑打了寒戰,用肩膀罩住小裴,把人翻過身,按上隔間的木板牆壁。
隔間底下一段空隙,清楚地看見他們貼合的雙腿……
聞羽少校估摸是對這類場面司空見慣了,熟視無睹,在另一個噴頭下面打泡沫,洗頭。
明明隔壁就在開槍打仗,還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喘息近在耳邊都能臉不變色,完美地維持一名狙擊手的淡定和冷靜。洗自己的澡,讓隔壁幹起來吧。
鍾澤是忍不住臉紅了,胡亂衝了幾下,泡沫都沒衝乾淨呢,裹著大毛巾落荒而逃。
總是被組長大人調戲什麼時候開苞,永遠還保留著這份靦腆和害羞。
兩人的手摞在一起,摞在溼滑的木板牆壁上,十指交握……
裴逸吻到愛人的手背,吻那根手指,自己咬出來的戒痕還能看出來,那滋味真甜蜜。
想起昨夜惡鬥的驚險,還有某些出人意料的遭遇場面,是個凡人都忍不住八卦。章紹池對著裴逸的耳朵喘息:“雷組長都差點認走眼了,我是不是特別像你爸?”
“嗯?”裴逸正在興奮和模糊的情緒中。
章總附耳說悄悄話:“我是說,你親爸,我長得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