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最終停在三層某一間封閉不開放的書房門口,附近一地雜貨與積灰。
章紹池湊近門框,戴乳膠手套的雙手輕輕摸索,仔細檢查四周,那些輕微痕跡。他沒弄到密碼和指紋模子,進不去這間書房密室,心裡也有數了,就以微型相機排下幾張照片留底。
經過走廊時觀察角度,這間小書房的窗,恰好正對後山,他們曾經下榻的王宮酒店。平視過去的對面那間房,正是江瀚前幾天住進酒店所訂的房間。
……
章總偷偷溜出去一趟,換掉保安制服再開夜車重回醫院,就撞見了熟人。
他在醫院後門的樓梯上,一把抓住穿軟底球鞋輕手輕腳爬樓梯的美女。
聶妍拎著孝敬她上司的夜宵,回頭也嚇一跳,最怕被章老闆抓她肩膀。
“怎麼?不光明正大地走正門,從後門爬樓梯?”章總很嚴肅地咳一聲。
“我就順便摸查一下這家醫院……”聶妍唇角一抖,“章老闆您要是光明正大走前門,能碰見我嗎?”
章紹池頂著一張冷臉,外人面前就這德性,很不講理地再次徵用了聶小姐買的夜宵:“我去送給他吃,你回去吧。”
“我,我還彙報工作呢!”
“那你跟我也彙報一下,上次欠那筆打車費,你什麼時候結賬?”
聶妍的嘴巴張成o型,梳好的髮型就要風中凌亂了:這個摳門兒精,難纏的小氣鬼,您半輩子的財富就是這樣完成原始積累的吧!
章紹池一條手臂擋住姑娘的去路,壓低聲音,眼神玩味:“我就是個商人,但我通情達理,你可以用別的跟我交易。”
“您想要幹嘛?”聶妍花容失色,貼牆以標準的格鬥姿勢準備自衛。天哪,這種無處不風流的臭男人……不,簡直是下流!
“呵呵。”章紹池嘲諷似的打量,笑出一口白牙。
聶妍也笑了,哼,其實最怕的才不是章總,最可怕的是她組長。她腦補了此時她跟章總用這個“壁咚”的曖昧姿勢私聊,假若被那個醋精發現了,組長大人先就要扒她的皮、拆她的整容下巴了。
“好了。”章紹池收斂了惡劣表情,整了整衣領袖口,“就是問你幾句話,你照實告訴我,別撒謊。”
男人開口之前,蘭心蕙質善解人意如聶小姐,都能夠預料到,章總想要問的什麼。
“他……這幾年沒跟我在一起,在外面有別人嗎?”
“啊?他,唉,組長這種人,您覺著,他還能跟誰麼。”
“我問你呢,甭打馬虎眼。”章紹池認真而嚴肅,“五年,有過別的男友嗎?或者,床伴的那種,就見面睡一兩次的。”
聶妍嚥了一下,微微搖頭:“沒有,我沒見過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章紹池追問:“女的呢?”
聶妍驕傲地手指自己:“您看我算麼?我也有挺多人追呢。”
章紹池眼神發痴,想象小裴那晚用手銬銬在他身上,在他懷裡情難自制的樣子,下唇微動:“沒跟別人睡過?他一直都一個人?”
聶妍小心翼翼點頭,再用力點了兩下頭表示確認、打包票,突然有點心疼這位老闆。很希望章先生此時相信她的話,別有任何懷疑。
距離很近,從未這麼近,她竟然從章紹池這號男人的眼仁深處,看到一層盪漾的興奮的水光。
那種只屬於二十二歲情竇初開的年輕男人,與愛人兩情相悅時的甜蜜與興奮……她原以為,這種眼神,根本不會在這樣年紀和閱歷的男人眼中,再看到了。
“行了,抵車費了,你走吧。”章紹池豪爽地一揮手,心滿意足,拎著夜宵上樓去了。
……
一天之後,裴組長終於出院了。
醫生攝於某人的淫威,其實很想讓傷號再多住幾日,以免萬一留下後遺症或者哪天舊疾復發,這位老闆再找上門來醫鬧。
但裴組長自己要求出院:“那個病房太貴了,一天花那麼多錢,我不要住了。”
“受這麼重傷,就老老實實給我住著,多養幾天。用你花錢了嗎?”章總說。
“欠您這筆醫療費,我還不起。”裴逸坐在床邊穿鞋,“我那點薪水津貼,真的不夠陪您玩兒的。”
章總看著這人,現在不會再說“那你就辭職別幹了老子給你五倍薪水”這樣的廢話了。年輕人都擁有這份青春和理想、志向和才華,可以理解,儘管很多年輕人,最後也都折在那些虛幻的不切實際的理想上,倒在追求自我和榮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