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自信,拍著胸脯保證術後成果,絕對符合買家的訂單。
探病的黑衣人笑著搖頭,才不輕易信這個邪,輕柔地詢問傷員:“你還記得自己是誰?”
傷員目光虛弱,視線間存有本能的警惕與冷淡。
黑衣人說:“別怕,麻醉劑量過去了會再給你止痛藥,不會讓你太痛苦。我是你的組長。”
“組長”二字剛一出口,狐疑的神色迅速凝在傷員眼底,發自內心地堅決拒絕:“你……你不是。”
黑衣人挑眉:“哦,誰是呢?”
傷員在麻藥的作用下艱難地發聲:“我組長……裴,裴……”
“真是忠心耿耿的部下,很好。”黑衣人竟然笑了,拍了拍年輕人的臉,點頭讚許,“我當然不會傷害親愛的小裴,完事之後就放你,讓你繼續做他的忠實保鏢。”
傷號幾番努力之下眼神仍然發散模糊,神智不太清楚,記憶已然錯亂顛倒、連不成篇兒了。
“我要‘傷害’的是另外那幾個,早就該作古的老混賬!”黑衣人豁然起身,絕美的面容在光下現形,決絕清冷,“幫我辦這件事,聞羽少校,你該上路了。”
山間河水潺潺,古老的木樁架起一棟棟閣樓,立在河岸沼澤之中。
閣樓裡,螢幕和電子裝置連線著紅黃綠各種顏色的線路。訊號遮蔽塔和竊聽裝置徹夜工作,滴——滴——
黑衣美人長髮垂肩,端坐在寬大的藤椅中間。最高階的駭客,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
一頭黑髮綁成烏亮的馬尾辮,空氣裡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即便多年漂泊流浪,像大河上的一葉浮萍遊歷於風霜與塵埃之間,兜兜轉轉,最終深埋在黑暗沼澤的腐殖質之下,卻都沒有抹殺面容的氣度,身姿的優雅。
駭客單手在鍵盤上撫摸一遍,螢幕流暢地顯示一行電文:【寶貝,我想念你,我回來了。】
……
被遠方駭客惦記著的那位寶貝兒,此時正在他老情人的別墅裡,歡度春宵。
行李都懶得搬,直接就把大活人塞進來了。裴組長認為自己在章總的家裡,地位牢不可破、堅不可摧,誰都不能撼動,如今再搬回來是天經地義的。
他也不那麼介意被自家男人金屋藏嬌,為愛情而獻身他臉皮厚得很。更何況,當初就是他霸住二舅舅的家,堅決不準別人進,還兇巴巴打破了另一隻小騷貓的腦瓢。這種事他從來就沒謙讓過,他睡過的人就是他的。
量身定製的睡衣,全新成套塞滿衣櫃的換洗衣褲,絨拖鞋,厚毛巾……
還有剃鬚膏,潤喉糖,咖啡杯,甚至用慣了的某品牌的潤滑劑?
原樣兒擺放,東西都在。
嘴角劃出一道溫柔的弧度,小家貓這回表示挺滿意。裴逸特意拿起每件物品,仔細打量,都是章總這兩天著急忙慌準備的,現買的,照著他原來用慣的東西,成套地都買回來。
成熟男士住的房子,裝修和傢俱以褐色、實木色和乳白色為主,裝飾格調也很簡潔,沒那些花哨,飯桌上一束花都沒有。
但是,假若章總現在就往飯桌上擺個花瓶,再裝點兒水,屋裡養的這隻貓可能會自己跳進去擺出造型——裴先生這一整天心情好得都快要盛開了。
裴逸輕手輕腳路過客廳。那裡能聞出飯菜的醬香,有人今天親自下廚秀手藝。
“老流氓……今兒這麼乖,想幹嘛啊?”裴逸自言自語地嘮叨,“又想拆彈?”
拆彈這個梗現在當成笑話講了。